看着黑枣豪迈的吃相，褚决目露深思。

都说他跟黑枣一样令人畏惧，原来在他们眼中，他是这个样子的吗？

被凝视的黑枣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栗，看到褚决“眼馋”的目光，很想“呸”他一口。这不就是人类说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吗？

无奈，主人太要面子，黑枣抬头咧开一个“纯真”的笑容。

褚决……他还是吃饭吧。

胡嬷嬷过来的时候，褚决正在吃小鱼干。

饭菜很简陋，胡嬷嬷有些讶然，似是不经意的说：“将军最近可喜欢吃小鱼干？”

褚决随意点了下头，夹起一口白饭放到嘴里。

胡嬷嬷一看那沾满甜酱的小鱼干，就知道是谁的杰作，“这可真巧，将军和夫人果然是夫妻，连口味都一样。”

却见褚决咳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褚决表面越是淡定，胡嬷嬷就越是惊疑。前不久又有传闻，全城的鱼贩都被褚决恐吓过，所有小鱼干只能运到将军府什么的。虽然知道事实被夸大，但空穴来风，府里新招厨师，莫名加上会做鱼这要求，这怎么能不让她多想。

“煎炸的食物燥热，将军浅尝辄止即可。奴婢让厨房给将军煮点下火汤水，将军记得喝了。”胡嬷嬷微顿，“奴婢也让人给夫人送一碗去。”

胡嬷嬷观察入微，看到褚决听到青芫时神情渐柔，她沉着脸离开。

褚决没发现胡嬷嬷的异样。

他正想着青芫做噩梦的事，疑似失踪时发生过什么。本来线索中断已经叫人焦躁，若青芫安危不定，他也沉不下心来。

他拿下悬挂在墙上的剑，动作缓慢的擦拭着。剑柄破旧，上面的裂痕明显，无法修补，而剑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枯的血迹，像是印痕一样，怎么都擦不干净。

这把剑跟了褚决十多年了，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从敌军的手中抢来的，即使剑刃不再锋利，他也没有丢弃，反而常常拿下来保养。

每当在抉择，或者在犹疑的时候，褚决都会擦这把剑。

它对他的意义非常，因为他是用它……

青芫失踪后溺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得救的，但一想到她曾命悬一线，而他毫无所知，心脏就像被捏住了一样。

他不能接受眼睁睁的看着它死在面前，更不能接受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