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近下人态度好多了，但是私底下的议论不少。

把青芫当傻子的，当瘟神的，勾引人的狐媚子等等什么人都有。尤其那个叫墨香的。虽然没听她说过是非，但她总是把眼睛放头顶上，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模样。红笺无意中听了几次闲话，气得发抖。

听听，又在说三道四了。

“……夫人真这么厉害的话，还对付不了娘家人？还说是水鬼索命，要索的话怎么不找舒姨娘？我看肯定是将军出手了。”

“这你就不懂了，夫人才不傻，她在装可怜呢，不然怎么能讨得将军欢心？”丫鬟压低音量，话里不难听出她的不屑，“你们没看到，夫人看将军那眼神，啧啧……”

红笺使劲拧着手帕，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虽然话只说一半，但大家都心领神会，“夫人果然好手段，听说将军还让军医配了上等伤药，都送给夫人了。”

“墨香姐，你说将军突然对夫人这么好，我们是不是要……”

墨香淡淡的睇了她们一眼，“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作为下人，刚入府时没有人告诉你们该如何做吗？”

她们虽然听懂了话里的警告，但都不以为然，毕竟青芫这一年来的痴傻，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一时半刻难叫人尊敬起来。

这时墨香表情一肃，屈身行礼，大家转头看去，发现来人竟然是青芫。

丫鬟们都惴惴不安，想到厨娘和李管家的惨状，担心青芫一言不合就出手。红笺此时也不躲藏，急忙走到青芫身边，为她增加气势。

“阿决对我好，很奇怪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送了不少小鱼干给他呢。”青芫掰着手指头，“我也送了东西给黑枣，给大花。”她又歪头看了下红笺，“也给红笺了呢。”

红笺警惕的表情一愣，脸慢慢僵硬起来，这……说的不是那些死虫子死蚂蚁什么吧？

“我也可以送给你们啊。”拥有一屋子小鱼干的青芫十分大方，她从怀中掏出一条虫子，热情的往墨香手里一塞。

猝不及防的墨香只感到手中的东西有些硬，还冷冷的……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尖叫声，吓得她差点把东西丢了出去。

……还不如真的丢出去！

墨香看清楚手中的东西，深吸一口气，脸上虽然维持着镇定，但手却颤抖得让人不忍直视，连红笺都有些同情了。

“小姐，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怀里塞，咬到你怎么办啊！上次不是都丢掉了吗，你又捡回来了吗？”

“这是大花的回礼呢。”青芫一脸无辜。

“就算大花……”想起那条比她大腿还粗的蟒蛇，红笺咽了下口水，“你们……”就不能送点平常一点的东西吗？不，小姐就不能跟平常一点的东西一起玩吗？红笺挣扎在崩溃边缘，恨不得摇晃青芫，让她清醒清醒。

“夫人，无功不受禄。”神经终于崩断的墨香打断她们的话，几乎是把东西丢回去，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