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许比,就是不许比。这里我说了算。”博海声音突然提高,来来往往的人都被震慑到。
“……”季鱼直视着他,站在原地不动,静默了几秒,转身离开。
博海气得咬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软硬不吃的女人,确信她肯定还是会比,只能去潜水馆。
五分钟后,季鱼换好衣服,来到潜水馆,站在泳池边沿。
“说吧,你想比什么?”这句以前被季鱼挂在嘴边的话,这次被任萍萍说了出来。
“很简单,这次我们不闭气,不潜水,就比游速,五分钟内,谁来回游的次数多,谁胜。”
季鱼说完,一个纵身,跃入水中,身轻似燕,灵巧如鱼,没有激起半点多余的水花,在水里翻了一个筋斗,头浮出水面,等着任萍萍应战。
任萍萍有些意外,却暗暗松了口气,像青蛙一样,“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虽然拿了冠军,可任何一项技能和季鱼都有差距,因为她的表现不稳定,时好时坏。
岸边的人纷纷抬起手,挡住脸,挡住被溅起来的水花,只有博海,只是静静地看着泳池里那个蓝色的身影。
一恍神的功夫,五分钟结束,比试结果已见分晓。
季鱼坐在岸边,一只脚在水里划来划去,像个调皮的小孩在玩水。
另一只脚屈膝踩在岸上,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撑着半边脸,歪着头看着还在水里拼命往前游的任萍萍,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自如,随意洒脱。
博海心尖像被什么戳了一下,迅速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任萍萍游到终点,气喘吁吁,看到季鱼这副轻松模样,气得抓狂,指着她又开始立誓:“季鱼,你等着,三个月后南舟岛的比赛,我一定赢你!”
“好啊,我等着。”季鱼起身,拿起一瓶水,拧开,俯身把水瓶放在任萍萍身前地板上,“任小姐,记得多喝点淡水,少喝海水,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句话,又把任萍萍刺激到了。
有一次比赛,任萍萍在恒重踢蹼下潜(cwt)项目中,灌了很多海水,成为她最大的耻辱。
任萍萍站在水池里,双手握拳用力砸在水面上,冷眼瞪着季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季鱼换好衣服出来,却已经看不到博海的影子,潜水馆上上下下走了一遍,找不到他人,问了一个工作人员,说不认识他。
她离开潜水馆,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在想,博海为什么不让她和任萍萍比,疑团没有解开,她心里憋得慌。
郑淙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空,说带她去一个地方,让她马上下来,他的车就停在俱乐部门口。
“我已经出来了。”
“那你现在具体位置在哪?我去接你。”
“……我不知道我在哪。”季鱼停住脚步,环视四周,她没有和前几天一样坐环岛巴士,感觉周围环境很陌生。
“那你说东南西北都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东南西北具体是哪些方向?”
“……”电话这头,郑淙正坐在在车里打电话,意识到这又是个路痴,揉了揉眉心,“好吧,你不用告诉我你在哪,也不用说东南西北,你前面是什么?”
“路。”
“后面是什么?”郑淙坐直了脊背。
“也是路。”
“左边是什么?不会还是路吧?”郑淙快要哭了。
“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