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王殿下走了?”
楠兮点点头,“殿下和气,你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勉强。”末了,欲言又止:“你何必自伤?日后留下疤痕,多可惜。”
“自伤?”谢若耶愣怔了下,“姊姊这话怎么说起?”
难怪郭贵妃迟迟没有命人彻查,吐突承璀也没说什么,难道都以为她是为了躲避李恒而耍的手段。
楠兮神秘兮兮点点她的额头:“你知我知,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谢若耶眼睁睁看着手上被抢走的活计,倏然无话可说。
好在尚服局的女官萧音过来找她,这才解了谢若耶的围。
“我回过吐突中尉,拿了出宫的牌子,今天和你去铺子里走走。”
谢若耶和她一起走到西边的银涌门,见吐突承璀已经带着两个小内侍等在那边,便问:“吐突中尉怎么忽然想起要出宫门?”
吐突承璀拉近她,摆手示意身后的人退远一点儿:“河中节度使杜黄裳死了,陛下想赏赐他的子孙,可眼下南方大灾,陛下的私钱都拿去赈灾,某不得不着手在经营上打个主意。”
谢若耶压低声音道:“妾阿翁那边至少可以出得起十万贯。”
“不不不,某不是这个意思,某的意思是调拨太医署的人、某的几个干儿子接手谢家的三家铺子,不知你阿翁能否同意?”吐突成璀道。
李纯明摆着不肯要谢家的钱财,他敢不知趣地从谢归元手上拿钱票,岂不是往老虎爪子上撞。
“妾的阿翁本来也不能一直待在长安城里的。”谢若耶道。
还有张驰,更不可能丢下他回鹘的绢马生意,照料谢家这边的一切。
朱雀大街一如既往的喧嚣。
江江大远瞅见宫中的车马往这边驶过来,兴奋的扑扑楞楞原地打转,真想三呼大唐万岁,皇帝太英明了,居然肯让宫女出宫办事。
先从马车里出来的是吐突承璀,他看见江江,不咸不淡地瞪了一眼。
你个练葵花宝典的臭太监。
江江回瞪过去,内心戏十分丰富。
“鹤兄。”谢若耶出来的时候带着帷帽,遮住大半张脸,比长安城的女人要保守一些,走在她前面的萧音也是一样。
唧唧——
江江直着脖子叫了两声,以示亲昵。
“这东西也认主人?”吐突承璀来了几分兴致,伸手去摸它头上的那片丹红。
哼,江江不屑地扫他一眼,死太监。
“阿姊。”谢若耶还没来得及回吐突承璀的话,谢麒已经从铺子里飞出来,张臂要抱住她。
“小子。”吐突承璀一把拎开他,“得有规矩。”
谢麒猛然意识到谢若耶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宫中的讲究比民间多,有些窘迫地站住道:“快快请到楼上去坐。”
店里生意很好,谢若耶习惯性一眼扫过去,见谢归元在柜面上忙的不可开交,蹙了蹙眉,寻思她阿翁还是没有招雇足用的伙计。
“另外两家也这么忙?”谢若耶问谢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