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的脸都绿了,这回换武元衡在一旁看笑:“中立心仪薛洪度已久,大郎还是继续维持君子风度。”
李纯脸上没了笑意,恢复往日的威肃,“你二人在街上游手好闲,今晚进宫陪朕处理公文,每桩每件事都给朕想出处理办法。”
此言一出,武元衡和裴度都笑不出来了,一个二个全拿出纳于言的美德:“臣遵命。”
谢若耶把江江抱到它该呆的地方,和李纯拉开些距离,懒的看三个男人为一个名妓争风吃醋,不顾斯文地相互倾轧。
“去吧。”李纯一挥衣袖,很不耐烦地把两位重臣打发的远远的。
“回宫。”而后,他心情不错地吩咐暗暗跟着的神策军侍卫,顺带瞥了谢若耶一眼。
谢若耶很有眼色地丢下白鹤跟上他,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很快就走到大明宫,这次,李纯没走丹凤门,“丹凤门是正门,朕不带冠整装出入是亵渎它。”
“......”出来的时候他可没这么说。
“等陛下放妾出宫了,妾准备去一趟回鹘。”谢若耶盘算着这事儿,一不小心就坦白出来。
“朕答应过几年放你出宫。”李纯幽幽道,口气却听来有股说不出的僵硬,“若你应允赐婚,很快就能......”
跨进西侧涌银门的时候,她破天荒忤逆他道:“妾不会应允赐婚。”
还是先前那句话,高承玉再好,终非所求。
李纯瞥她一眼,大步流星去了紫宸殿。
谢若耶则回到蓬莱店,向郭氏汇报了谢家胭脂铺的详细情况,又送上几盒面脂头油什么的。
“说来奇怪,宫里什么好的铅粉药材没有,可我之前用的粉都不如你谢家的黏贴,这其中是什么诀窍?”郭氏觑向那些东西道。
“扬州水土适宜制胭脂水粉,并非婢家有什么秘方。”谢若耶道。
郭氏笑了,“扬州真是一方宝地。生的女子也好,骨肉匀亭,肌肤如雪,你来之前恒儿还问起你来着。”
“蒙遂王殿下记挂,婢不胜荣幸。”谢若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果然,郭氏紧跟着说:“你今晚无事的话,我安排你到遂王那边去侍候吧。”
闻言,谢若耶极力让语调放平稳,但嗓音仍有些颤:“贵妃,婢身份卑微,不敢高攀遂王殿下。”
上次郭氏说的那么明白,要为十三岁的遂王李恒择宫女侍夜,她有所顾忌,可没想到郭氏居然真的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这......不够明智吧,谢若耶为她的打算捏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