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人尚未现身,何妨等而待之。
李纯似乎被她问住,面色微沉:“谢归元几时到长安?”
“妾的信才发出去,少说也要十天半月。”看来她还要再追加一封信回去,问问张驰的去向。
李纯指了指那堆奏折,“从下往上,依次念给我听。”
“陛下,太医令说你需要卧床休息。”谢若耶道,何况这种事情向来不是杜秋做的吗。
“念。”他的威严不容置疑。
“臣中书舍人裴洎......”谢若耶一板一眼地念起来。
“准。”
“臣右拾遗白居易......”
“再议。”
“臣......”谢若耶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一看,帝竟酣然入睡。
她望向窗外,已是暮色锁楼时分。
“郑氏。”有人从外面进来,小声唤她。
谢若耶出来,小内侍问:“圣人传晚膳了吗?”
“陛下睡了。”
小内侍退出去,只余下她伴着李纯。
她把奏折一个个整理好,放到临时的御案上,无聊的紧,顺手拿起他平时看的贞观年间魏征的谏书来看,翻着翻着,乏味的条陈催人昏昏欲睡,手里的书砰然掉在地毯上。
果然不是女宰相的材料,她心里自嘲一句,弯腰去捡拾书本,“啊......”谢若耶捂住嘴巴,那书里,赫然夹着一卷春/宫图。
......
空白处一行不羁的小楷:两情相悦,方能得知其中三味。
“......”看似冷情的帝王骨子里,竟也如此香艳。
谢若耶好奇地摊开,触目的画面艳而不淫,却把阴阳之道纤毫毕现地曾现在笔下,她看的脸红心慌,初绽的春情如洪水一般倾泻而来。
“仁贞弄来的。”忽然一声,惊的她双腿一抖,跌跪在地毯上。
“陛下......妾不是有意......”
“拿过来,与我一同观摩。”李纯的声音暗哑不明。
谢若耶羞赧的无地自容,双手死死攥着裙襟,“陛下病中,宜寡欲静养,不宜......”
“来我身边观摩。”李纯眼眸清湛,略带戏谑,“你与情郎燕好时能达到此中境界否?”
简直要羞死过去,谢若耶收好那图塞进刻板的书页中,捧了盏温水上前:“陛下,这种事情无法言说。妾一时失态,请陛下恕罪。”
一帝一婢,谁都没说话,他淡淡扫过她颊上的红晕,接过温水,仰头饮尽,尔后意味浓厚地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