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兄,鹤兄,三叔的炼丹鼎开了没有?”
江江鹤眼白翻,心里想:妞儿你光卖白粉还不够,还想嗑药啊?那玩意儿不是水银就是朱砂,非但成不了仙,还会慢性中毒的啊。
谢若耶见它拍翅摇臀,憨态可掬,明眸一掬,笑了:“鹤兄,你长胖多了。”
江江:哼哼,不长胖,宁勿死。
“三娘,为吾取些丹砂来。”谢羽听到声音,从屋中出来。
他面上发青,白衣,峨冠博带,乍看之下颇有些仙气飘飘,但印堂发黑发黄,正好是街上游方算命先生的好靶子:“贵人你印堂发黑,不日将有大灾难,山人不忍,想救你一命——。”拿银子来。
“三叔,人家炼丹都藏在崇山峻岭中,生怕被市井的邪气扑了,药不能成。你倒好,就在这方寸之地修炼,几时能升仙。”谢若耶调皮道,一边说一边进院子,拿起他开鼎时亮的古镜耍起来。
江江看的直想笑:谢三叔上次开鼎的时候烧纸符、舞剑、拿这面古镜绕着走几圈,他第一次看见,还以为是作法收妖呢。
严阵以待准备见证奇迹一刻,可最后连道白烟都没冒出来,只从偌大的鼎里取出两丸红东西,他吃下去,填在腹部差点梗死,还是谢归元叫人撬开他的嘴喂进去一勺子猪油,从大便拉出来才没仙去成的。
当年在北大的历史课堂上,教授讲过,古代的化学家不好当啊,全是拿自个儿做实验,了不起,佩服。
“三娘不得调皮,快去。”谢羽从她手里抽出铜镜,宝贝似的掖在袖子里。
“朱砂房的钥匙在阿翁手里。”谢若耶道,拍拍手,“三叔,给三娘一粒仙丹好不好?”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没有仙性,吃了也是浪费。”谢羽不耐烦地松了松衣带,他的肌肤发热,一触就疼。
江江小声bb:硫磺吃多啦,我身上这皮囊的毛之前差点被烧秃呢,穿来之前它可没见过丑到那份上的白鹤。
谢羽见那鹤嘤嘤出声,伸手一指:“你在唧哝什么?不好好修炼,害吾日后飞升九天之时,□□连个像样的坐骑都没有。”
江江气的扑棱两下,飞到高墙上,俯瞰扬州城,繁华之象令人眼花缭乱,不是史书上几页寥寥的文字可以描述的。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等等,江江是个雌猫,嫖不成,三泣!
谢若耶从谢羽的院子里出来,越想越烦,杜秋的信送不出去,万一她问起来,她没脸说啊。
“三娘,快,换了衣服给李转运使府上送点东西,仲阳打发人来的。”谢归元手里拿着茉莉珍珠粉盒,玉底上面小巧的绘着仕女图,一看就是上乘的东西。
谢若耶明知杜秋叫人来要香粉是假,也只好硬着头皮,从谢归元手里接过粉盒,换上男服到李府去。
早有杜秋婢女云烟在侧门候着她,老远就迎上来,“有劳,秋娘说什么都要请三娘跑一趟,怕婢子回来说不清楚,用差了办法在转运使跟前出丑。”
谢若耶跟着她进去,见杜秋正摇着团扇倚着,鬓发松散,身上罩了一件宽袖猩红软罗纱,玉肌若隐若现,脸颊红扑扑的,眼皮半垂,一点儿气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