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的歪理真多。”谢若景道,说了来意,三人一起把四娘若凤找来,一路笑着拐到东跨院。
杜秋娘刚卸了妆,正涂上蜜膏子保养肌肤,见姐妹四人过来,要重去上傅粉,被谢若景一把拉住,笑说:“我们二娘和三娘从来不傅粉的,你何必费了事又叫她们没面子。”
她偏头看去,果见二娘、三娘都素着肌肤,连口脂都不点,四娘还是孩子,身量小小的,还没到傅粉涂脂的年纪。
“奴见过三娘,原以为她是个小郎君,谁知道今儿你们姐妹站一起,才发现她穿上裙子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若平又笑起来,“你说三娘是美人儿?我只当她是个玉面郎君。你猜猜她几岁,娶亲没有?”
她面容和若景相似,只是眉修目俊,顾盼神飞,笑起来的时候前仰后合,比之姐姐,泼辣多了。
“三娘芳龄十岁?”杜秋笑的十分浅淡,眼前姐妹欢处一堂的景象,叫她想起杜家没败落的时候,她有两个姨母妹妹,常常聚在一起玩乐,不禁伤感起身世来。
“三娘足十一岁了。”若景道,两个妹妹早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若凤被抱到榻上坐着看姐姐们打牌,暖阁的格子窗挂着轻透的鲛绡纱幔,服侍的婢子暗自唠叨不停:“不过是阿郎花钱买来的歌妓,用这么好的东西做窗帘,阿郎真是色迷心窍。”
谢若平不经意听见,回头瞪了她一眼,那婢子忙低下头去。不过几天,那婢子便被遣送出去,不知卖到哪里。
此事传到杜秋耳朵里,她很是不安,悄悄拉住若耶问:“何苦为奴失了谢家向来厚道的名声?”
谢若耶眨着溜圆的乌眸:“二娘是气不过她说阿翁的闲话,不关你的事。”
杜秋这才松了口气,“三娘真的要练剑舞吗?”那日说过之后,拿来一把玩意儿一样的剑器,就再也没提过这事儿。
谢若耶不好意思地笑了,圆滚滚的小脸红彤彤的:“秋娘,我这不是忙着帮阿翁打理生意,抽不出时间拜师嘛。”
作者有话要说:唐朝科考分两科,一种是明经科目,一种是进士科目,前者比较好考,考上后不管有没有分配官职,都可以拿朝廷的俸禄,是很多寒门学子摆脱贫穷的首选。
进士科就是俗称的状元、探花之类的,不太好考,及第之后地位比明经科要高。
元稹,字微之,年十五以明经两科擢第。没错,这位才子大家耳熟能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年哪个文艺范儿的姑娘没收到过这种誓言捏,呵呵。
斗草,是古代盛行于妇女儿童间的一种游乐,说起来印象比较深刻的可能是《红楼梦》里的那段:.....大家采了些花草来兜着,坐在花草堆中斗草。
这一个说:“我有观音柳。”那一个说:“我有罗汉松。”那一个又说:“我有君子竹。”这一个又说:“我有美人蕉。”这个又说:“我有星星翠。”那个又说:“我有月月红。”这个又说:“我有《牡丹亭》上的牡丹花。”那个又说:“我有《琵琶记》里的枇杷果。”荳щ官便说:’我有姐妹花。”众人没了,香菱便说:“我有夫妻蕙。”......
奏是这么个玩法。
唐朝人称呼女婿为细郎、郎子,呵呵。
最后再说一遍,唐朝很开放,非常开放,开放到你想象不到;那时候的扬州很国际化,街头到处都是各国来的商人,很繁华,繁华的真叫大唐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