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随口说起的,根本没想着要答案。
他只是边说边拧开了牛奶瓶的瓶盖,推给了一旁的何时遇:“喏,小朋友,给你,我让店里热过。”
说着还摸了摸瓶身,不太确定:“应该还暖的吧。”
司年看到这幅景象,瘪了嘴:“顾叔,我的份呢?”
他认出来了,这分明是傅哥他们店里专供的牛奶瓶。
傅哥那个酒吧说来也奇怪,没听说过酒吧会提供牛奶的,但不仅提供了,还是每天从奶牛身上挤下来的,无糖,新鲜,安全,无添加,保质期只有一天。
那是傅家涉及的一项产业,每天供给酒吧的牛奶只有那么十瓶,因为其他的,都经过一些加工,调至众人喜欢的味道,摆在他们傅家的连锁奶吧里卖出去了。
而那十瓶,显然是最好的那十瓶,但味道着实,太过平淡。
司年自然是喝过,虽然他不喜欢喝,但因为顾时忻常说着这对身体好,他便勉为其难地,喝过那么原生态的几瓶。
他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他更不喜欢这牛奶给了对面的时遇。
司年呜哩哇啦地说着:“顾叔你别不理我啊,我跟你说顾叔,她刚刚出言不逊,她直接喊你的名字了,我都没敢喊你名字呢。”
顾时忻指尖轻扣在了桌面上,扫了对面的司年一眼,心想:毕竟还没半大不小。
看看他身旁的时遇,尚比司年晚两年出生,看上去就很稳重的样子。
不过这么小的女孩子,稳重被当做标签贴到身上,倒也有些奇怪。
顾时忻接过服务员递上的他进门点的咖啡,喝了起来。
他摸着杯沿,看着时遇慢慢地抬手接过那瓶牛奶,抿了一小口,应该是被暖意熨帖了,她缓缓地笑起来了。
笑意自眼底开始荡漾,然后蔓延到了眼角。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眼睛亮亮的,小鼻子吸着,嘴角微微地弯起来。
嘴唇软软的,在光的照耀下,颜色也比一开始他在走廊看到的她要红润许多。
不是苍白的就好。
念及此,顾时忻抬手又喝了一口咖啡,压下了纷杂的想法。
虽然这小朋友怎样似乎真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完全没有必要做些什么。
但脑海里,确实是残存着自家老姐与他提起的话茬,也确实是有些不满傅星宸的做法。
但更多的,让他做出这些行动的原因,可能是,她蹲在走廊里,像个小动物蜷缩起来。
看上去,有点可怜?
所以才会想着,尽量对她好一些?
顾时忻自己也没想明白。
小朋友没有讲话,只是小口地抿着牛奶,喝几口便放下,也没跟他说话,只是手指拽着他坐下来便看到的在她手中的纸,摆弄着什么。
顾时忻微微垂眸扫了眼。
是,纸花?
用纸巾叠出来的,花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