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非凑近,声音里藏着魅惑。
“爱人之间的直觉。”
她轻声说:“就像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一直到晚上回到宿舍,陈群还未从那个旖旎的亲吻中回神。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末了,淡淡一笑。
旁边被子里钻出一个毛脑袋。
“舅舅,你在笑什么?”
“……”
“你怎么没回家啊?”
赵杺黎:“我跟妈妈说过了,晚上要跟舅舅睡。”
他揉揉眼,笨手笨脚的爬到陈群身上,像个小乌龟一样,四爪张开,端量几眼。
“舅舅,你的嘴巴怎么红了?”
陈群:“……被蚊子叮了。”
赵杺黎叹气:“这个蚊子可真坏啊,叮哪儿不好,偏偏叮嘴。”
“……”
“舅舅,要不你去洗手间涂点牙膏吧。”
陈群:“不用了,谢谢。”
床头,手机忽然响了。陈群看到来电显示后,脸上绽放出笑容。
“谁呀?”赵杺黎向前凑。
陈群按住他,接通。
赵杺黎在心里哼一声,竖起耳朵偷听。
刚听没几句,人肉床垫忽然起身,他也没个防备,向后一栽,躺在了被子上。
陈群跳下床,边穿衣服边说:“好,我马上就去。”
电话无疑是邢非打来的,她在跟陈群分开后,接到了律师丛斌打来的电话,后者告诉她,性侵案的嫌疑人已经被定罪了,让邢非放心,不出一周就会收到菲律宾警方邮寄的确认通知书。
彼时邢非刚好从洗手间出来,正往脸上喷补水喷雾,抬头看一眼钟表,发现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丛斌跟李祺关系斐然,上了年纪后,更是有一套非常严格的作息时间,她不由感到抱歉。
“从律师真是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为我的事情奔波。等您回国,我一定设宴给您接风。”
令邢非惊讶的是,这话一出口,向来沉稳的丛斌竟然破天荒结巴起来。
“不、不用了邢小姐,我也没费什么心,这回要不是您给提供了录像,事情也不会解决的这么顺利。”
挂断电话,邢非蹙眉沉思许久。
她起身去包里翻找微型摄像机,半天也没找到。
某个时刻,她忽然想起。
那个东西本来就不在自己身上。
陈群在接到邢非电话的三个小时内就把东西给取回来了。
深更半夜,他没有惊动迟怡和李一鸣,而是先在办公室把录像前前后后看了几遍。
邢非说的没错,画面里的那个人的确很高。
长发披肩,遮住她的大半张脸。
她抬头的一瞬间,陈群按下回车键。
画面定格。
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久。
第二天上午开会时,他在电子设备上把视频播放给大家看。
迟怡看完,蹙眉说:“这个女人的眼神太过可怕,看着跟着傀儡似得。”
陈群按一下遥控器,荧幕上出现一张五官清晰的男性照片。
他清清嗓子:“这是我一大早让画像部门做出来的还原图,大家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几分面熟。”
李一鸣端量几眼:“你别说,还真有几分面熟。”
陈群说:“一二年的时候,在全国范围内曾有过一次大范围的缉毒搜捕,当时地处云南的大毒枭孙振鹤的次子孙信宁的手底下有一个人——”
椅子在空荡的办公室拉出刺耳声响,李一鸣忽然起身,面色苍白的说:“是张晋。”
“对,是张晋。”
陈群看他一眼,手指微动,把下一张照片放到了屏幕上。
画面上的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眉目俊秀,嘴角淡淡抿着,身形瘦弱,乍眼一看,更像是儒雅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