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彻在旁边看着徐曾和孟津两人说着醉话,心里却是冷笑,这就是世家子,明明享受着家族的荫护,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平步青云,却还嫌家族给的不够,殊不知多少平民子弟,努力一辈子,却可能连个驻军中的偏将都混不上。
薛彻伸开手,看着手掌厚厚的老茧,想他十八进军营,从一个火头兵做起,用了三十年,才一步一步爬到了驻军统领的位置,这期间,他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算计,他都忍了,可对于徐曾和孟津,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这世道,何其不公!
又想到好不容易这次的战功可以封侯,可以改换门楣,让自己的孩子不必再吃自己当初的苦,可如今全没了,薛彻郁闷的又喝了一口酒。
就在薛彻快把一坛酒喝光时,突然听到旁边的徐曾吆喝道:“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
薛彻手一抖,手中的酒坛落地,“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正在扶着徐曾的孟津也一哆嗦,直接把徐曾丢在地上。
“哎吆,你干什么!”徐曾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呼道。
薛彻和孟津却直接被吓醒了,异口同声的说:“你说什么胡话!”
“呃,”徐曾看着两人死死的瞪着他,脑中还有一丝迷糊,喃喃的说:“我没说什么,不就抱怨了一句‘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吗?”
徐曾突然一个激灵,立刻用手捂住嘴,他想起来,当初太/祖陈桥事变的时候,鼓动军心的话就是:
今皇帝幼弱,不能亲政,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点检为皇帝,然后再出发北征。1
徐曾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瞬间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