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赞,当朝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嫡长子。
坐在茶馆里,你可以不知那口技表演者是谁。但她口中所讲的传奇人物夏仁赞,你肯定是要听说过的。
话说二十年前,天降异象,大将军府产下一子,红霞满天。
虽说只是个男孩儿,但对于这第一个孩子,大将军夏勋也是独宠了这整整二十年。
自小被当做国之栋梁来养的夏仁赞,能力之超卓雄伟,非一般人能望其颈项。
外能带兵打仗,内能吟诗作对,文武之能,女子因其羞愧,男子之中楷模。
如此优秀男人,官方标配,恐只有预储君,楚王爷方能担当。
今朝皇帝,年岁半百开外,膝下无女继承皇位,只得在宗室里领了个女娃养着。
此人正是夏仁赞的官方标配---楚王爷孟义。女皇的义孙,朝臣心照不宣的国家继承人。
说来这夏仁赞和孟义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夏将军领兵伊犁,仁赞随行。
青稞面,雪山水,稀薄的空气,萧索的天。小少爷娇养着长这么大,哪吃过这种苦。人前不说,躲在府衙狗洞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下,就开始偷偷地抹眼泪。
那时候的孟义还不是楚王爷。败落的宗室,散养在伊犁府衙,野孩子一个。顶着高原红的脸蛋儿,大蓟花般的头发,从狗洞外爬进来,就碰上这般漂亮的瓷娃娃在那里哭。
气势一上来,大手就拍在了瓷娃娃的肩膀上:
“男娃子不要哭,以后在这伊犁,有爷罩着你!”
仁赞红鼻子挂面条,抬起头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儿。
阳光从身后照过来,给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儿时的美好,便从那一刻开始了……
太女意外身亡,膝下无女。朝臣建议在宗室中选一名女娃寄到先太女名下,为其守灵。
其实也就是来担当未来储君之位的。
女皇儿子生了不计其数,皇女就那么一个,而这皇女还没留下个一女半儿,就去了。
宗室之女为这个守灵之位,争的头破血流。
孟义与大将军爱子关系十分要好。
这时候夏仁赞又突遭大险,被人刺杀投毒,若不是孟义以命试药,夏仁赞必死。
大将军尤为感动,力保孟义突破重围,坐上了为太女守灵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孟义跟着夏将军南征北战,在朝中威信渐高,如今又贵为楚王爷,风光无限。
夏仁赞年岁渐长,这桩外人看来是多么天作之合的亲事也提上日程。只是这婚期将近,竟不想出现如此变故。
亲眼目睹了仁赞与她人通.奸的楚王爷此时站在床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仁赞?”话里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夏仁赞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
而回应王爷的是无言的沉默。
夏将军褪下外袍扔在床上,背对着床上之人,沉声道,“还不穿上衣服回去。”
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夏将军放下狠话,“此事本将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绝不放过背后下阴手之人。”
“不用查了。”床上的夏仁赞却不急着起来,眼神淡淡地扫过打头进来的他那两个好弟弟,“今儿子做出如此丑事,自请解除与娘的母子关系,蒙辱之事与夏大将军府无关。”
“你说什么?”夏将军突然转身,看着床上的儿子,她宠了二十年的儿子,浑身颤抖,“你再说一遍!”
“孩儿不孝。”夏仁赞对着夏将军跪下磕了个头,深深不起,“儿子不孝。”
“你……”
“既然事情已然发生,孩儿只能与夏大将军府脱离关系,嫁与床上之人。”
“等等……”华思忍不住了,她觉得她必须起来说一句,“我还没进这个门,就被打晕过去了,事情怎么可能已然发生,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瞧瞧,瞧瞧,大哥这是连一个店小二都不愿娶你了?”
“你这男娃子好生厉害,与自家大哥都不留条活路,说不定今天这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华思怒指来人,看他绝对是脱不了干系。
“你这奴才不要血口喷人。我深在闺中,又不像大哥一样天天与外人搅在一起,我怎么去策划啊?”
两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
“都给本将住嘴!”夏勋一声暴喝,两人老实了,世界安静了。
深深地看着床上的爱子,夏勋面沉如水:“你真的决定了?你要清楚,脱离了大将军府,你什么都不是。”
“请夏将军恩准。”
“好,从此以后。夏仁赞再与夏将军府无任何瓜葛。”夏勋上前捏着他的下巴,警告道,“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让娘再最后教你一课,生活不易。”
华思觉得,大将军最后那一个眼神是赏给自己的,低如尘埃的嫌弃。
好吧,对于这些高贵的人,她们是高高在上的云,她只是低低在下的泥巴。
只是,她华思就这样摆脱单身的厄运,要娶亲了吗?
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小肠小胃有些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