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是哪儿寻摸来的？倒是有趣的紧。”张若澜偷笑，也不知道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九皇子示爱。

“你喜欢？这还是前些日子意大利的传教士送过来的，虽然有趣，但难登大雅之堂，我就没献给皇阿玛。”

“怎么难登大雅之堂了。”张若澜噘嘴，懒得跟清朝这群土包子科普爱神的传说，不过倒是让她有了别的念头，“你还认识意大利人？传教士？咱们京里也有教堂？”

九阿哥被张若澜狗腿的样子逗得一乐，“出去可别这么问，太给爷丢脸了。”

张若澜当时就不乐意了，真要丢脸也是丢张廷玉的脸啊，九阿哥的脸还是留着给他家福晋去丢吧，到底没说出来，耐着性子听完了九阿哥的介绍。

原来这洋人的教堂竟然还不止一个，除去前朝所建的南堂，顺治十二年修建的东堂，康熙三十二年还在蚕池口建了个北堂，去年刚刚完工。不过这两年因着来朝的洋人传教士实在太多，难免和大清的本土文化有些冲突，很是发生了几起让康熙勃然大怒的事情，故而洋教堂很有些凋零衰败之意。

“说到底，还是文化上的差异。”张若澜叹了口气，上辈子她就是无神论者，对于宗教一类只是心存尊重，并不信奉，所以评价起来倒也中肯，“若是他们还存着什么别的想头，怕是最后很难收场了。”

对于张若澜的评价九阿哥只是觉得好笑，只道张若澜一个女人家心思还挺重，他再想不到张若澜竟是一语成谶。

“你想的倒多。”轻轻的拍了拍张若澜的额头，九阿哥摇摇头，道：“任那教化王再有本事，还能越过了皇阿玛去？”

“教化王？”张若澜疑惑，片刻后反应过来这估计说的是罗马教皇，因教皇的皇字与皇上的皇字冲撞了，这才改成了教化王，倒是挺本土化的，“你可别小看了那教化王，他们厉害着呢。”

至少中世纪的时候，教皇的权利一度压过了国王的权利。

对张若澜的说法九阿哥不置可否，横竖这也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你若对这个有兴趣，改日我带你去看一眼。”他说着，略停顿一下，道：“只是不可多和他们接触。洋人的宗教固然新奇有趣，但到底不是正统之礼，和咱们的规矩行事多有不同，就连长相也和咱们大相径庭，到时候你可别害怕。”

张若澜笑笑，上辈子什么样的洋人她没见过的？哪里还会害怕了？

不过到底是九阿哥的一片好意，张若澜也不好抚了他的面子，“好啊，那我就等着九阿哥带我开开眼界。”

一句话让九阿哥通体舒畅，女人么，私下里有些小任性小撒娇的很是无妨，关键还是要识大体顾大局。

譬如张若澜这样的，从来都是进退有度，待人接物也是亲疏有别，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把的门儿清。该张扬的时候张扬，该装孙子的时候装孙子。

虽然有些时候爱耍小聪明，但止不住的让人就想跟着她的小聪明一条道走到黑，宠着她，哄着她，直恨不得她一生顺遂无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