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霞光沿着地面铺开,金桔色缀在新长出来的草尖上,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回头望了一眼主帐,大半年来人在战场上迅速成长的少年难得有些落寞狼狈的神色,半明半暗间,英武初有棱角的侧脸也映着些许暮色。
本来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大半年的相随相伴,让念想像春天的潮水疯狂滋长,甚至无法控制它。
如果说那男人下马时淡淡扫来的一眼时,陈瑞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那容姒望着那男人的眼神,就让他心底的爱慕被拦腰斩断。
在帐外徘徊许久,还出面劝走了几个人,陈瑞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甘心,还是不服气,踏着余晖,营地的火把被一一点燃,少年暂时无法想通,却也在友人的招呼中释然一笑,一起去庆祝昨日的胜利。
大家都在外面庆祝举杯,安蕊心情也非常愉悦。
狗腿的给穆泽倒了杯茶,相当坦然地欣赏对方修长指节分明的手,一边听着对方清润冷泉的声音,一边试图摸摸殿下的美手。
“公主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皇上心中甚是想念公主殿下,托本王转交一封信。”
一直在说官方的话,殿下一定还是生气了,茶也不喝,手也不给摸。
安蕊摸摸鼻子,脸色黯下来,手按住肩头,“代我向皇上问安,本宫身体不适,暂时无法回去亲自侍奉左右,有劳越王了。”
少女脸色苍白,轻薄的身躯在简陋的木椅中似在轻颤,鸦羽墨发如男子般束起,露出雪白精致的耳,往日艳色无双的人儿竟一眼看去病秧秧的。穆泽自从见到容姒就没展过的眉皱的更紧了。
这些侍卫都是吃白食的吗,竟敢日日给他报些虚的话,什么叫面色红润身康体健。自已也不该赌气,让她在边关待了这么久才来看望。
穆泽心中喟叹一声,即使知道容姒此时是装的,对她的担心也胜过了坚持。起身准备将人抱至榻上,让她好好休息。
将脸顺从地贴近穆泽胸前,手迅速勾住他的脖子,看着对方想将手扯下又顾虑自己伤势的样子,安蕊得意地呲了下洁白的牙。
清贵的青年纵容的笑笑,没人知道,自己得知怀中人受伤的消息时有多么震惊难过,睚眦之怨,不灭胡族不足以平己怒。
眼底戾气一闪而过,看向容姒时又回复了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手速渣,三千字码了好久,大大们保佑我。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