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明对上她凌厉的表情，嘴角轻轻动了动，反而有点想笑。

此刻的乔伊眸光犀利，黑色头发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比平时更出挑，大概是因为上了妆，一张俏脸比平时更加惹眼，红色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眸光沉寂中，带着刺，却更加勾起了让人想去挑拨的欲望。

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

陆昭明把她和堂弟家的那只纯种猫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一人一猫同时炸毛狠厉的看着自己的样子，竟然出奇的神情一致。

他忍不住一笑。

于是桌子那端，本就不悦的人脸色更加阴沉了。

陆熠光看着自家堂哥的笑，嘴角抽了抽，刚要开口，被陆昭明侧眸凉飕飕递过去的眸光制止了。陆熠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好吧，这么简单粗暴的直接过来问确实是他挑的事，就不扩大事态了。

陆昭明重新转过目光侧头看向咫尺之隔的乔伊，嘴角勾出一个斯文的，绅士的笑，笑容之下却难掩精光：“抱歉，是我堂弟太喜欢流光了，才会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吸引你的注意力。不过……”

陆昭明手抬起来，刚由乔伊亲手递过来的签名海报被他举高几分，不偏不倚，刚好遮住嘴唇。

“相信您一定不会介意的……”他笑着把海报重新挪下来：“是吧？”

乔伊目光盯着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没看见口型，猜不出来要怎么回应……

“怎么了？”

一双手搭上乔伊的肩膀。

乔伊一惊，仰头，看见身后的人，嘴唇轻轻抿了抿：“曼姐。”

沈曼冲她点了点头，挑眉看着眼前的两个男生，大方一笑：“两位帅哥，喜欢我们流光大大也不能贪心哦，后面还有人等着签名呢。”

沈曼说完，眼神往两人身后一递。

乔伊桌前本来排队的人就不少，这边停滞不前，后面的人就越聚越多，现在已经有安保在后面拿了隔离带过来维持秩序。后面的粉丝们不明情形，大多仰着脑袋张望着，想知道为什么这两个男生站在桌前就再没有挪动。

沈曼说话客气，但眉眼中的冷硬却毫不掩饰。

陆昭明笑着最后看了眼乔伊，道了声抱歉，转身往外走，动作依然从容优雅，完全看不出是被人请走的。

陆熠光被他抛在原地，不尴不尬的冲乔伊眨了眨眼，这才转身追上去。

兄弟俩完全是两个风格。

乔伊坐在椅子上，看着陆昭明离开的背影，目光正沉，却对上男人突然转过头来的目光。

耳边好像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叹息一般的声音：原来她真的有听力障碍……

乔伊浑身一震，抬手摸了摸耳朵。空荡荡的，没有助听器。

“干什么呢？”沈曼搭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乔伊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接过粉丝递过来的海报，埋头开始签。

表情已经整理好，给粉丝递上一个又一个微笑。思绪却回到了刚刚他回头那一瞬间，自己耳边的那个声音。

那个音色，那样的叹息……

她听见的是陆昭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