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按消息的先后顺序逐一打开了私人对话框。
“主神?这应该就是这个活动的创办者了吧?”谢铭看看对方的资料,这明显是一个新号,显示手机在线。
于是,他从随身携带的磁盘中,调出了一个能够自动返回ip的图片,给对方发了过去。
“等他点了,我们就可以知道他的位置了。”谢铭接着看,许佑的号嘛,就是他们借其用来引孔乐上当的。再下一个,是林茗。
“从你不怕坠落的那一刻开始,天空就离你不远了。”屏幕上一行冷冰冰的话语直戳心底,对于一个处在绝望边缘的女孩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不好!赶紧搜索一下这个孩子的位置,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兴许还能把她救回来!”
安平迅速安排下去,转身一把提溜起地上筛糠一样跪在黄汤中瑟瑟发抖的孔乐,推着他去了外屋,将他交给派出所的同志带回局里。
这边,谢铭根据林茗的个人资料找到了她所在的学校。
“安队!仰光高级中学初三六班!林茗和许佑是同一个学校,就在小白家附近!”
龚玥赶紧掏出手机给未晞打了过去。
“未晞,有个受害者在许佑他们学校初三六班,你们赶紧去看看,那个孩子很可能要自杀!”
另一边,未晞一个激灵被电话惊醒,脸都没来得及洗,便推醒趴在桌上睡着的白鹿,两人匆匆忙忙就冲去了仰光中学。
昨天下午,趁许佑休息起来后有精神,队里对这次利用网络对未成年人教唆自杀的重大案件进行了立案侦查。谢铭借用了许佑的账号,一点点将躲在暗处的孔乐引了出来。
直到入夜,繁琐的前期工作才全都弄完,就剩即将进行的抓捕了。
此时许佑早已沉沉睡去。他妈妈回去整理必要的东西,白鹿便帮着一直照看着他。安平看两人一直没休息,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一下。
二人路上商量了一下,回到家便开始为许佑想办法。
孩子没有曾经被猥亵的证据,没有证据就现在立案,只会将孩子推向不利的一方。他们必须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找到合适的方法将那人绳之以法。
两人在她家客厅里盘腿一坐,一个查资料一个做记录,想找一个尽可能减少伤害的方法来帮助小佑。
许佑在叙述时,表现出强烈的压抑和疏离,并保持高度警觉。这是患有轻度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特征,警方反复询问与案情有关的内容只会让他重新唤醒创伤记忆,对他造成极大的次生伤害。
白鹿比未晞睡得晚,刚刚被推醒到现在都有点呆,反应有点迟钝。未晞一路上风风火火,拉着白鹿就冲向了学校。
刚到校门口,便看着教学楼前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连看门老大爷都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都驻足伸长脖子往里看。
这是发生什么了?
未晞抬头,只见旗杆前主楼位置的楼顶上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下面挤得满满全是学生。
糟了!
白鹿也看到了,登时脑子就反应过来了。两个人跑得飞快,便跑便喊着“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我们是警察!”
虽然学生密密麻麻地拥挤着,却也还是推推搡搡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直通主楼。
顶楼的风又大又冷,一刀刀刮着林茗苍白的脸,冻的她嘴唇发青。
她就那么两腿朝外坐在阳台的边沿上,反手抓着里层的铁栏杆,轻轻晃着腿,嘴里哼着歌,“我从崖边跌落,落入星空辽阔……”
不远处,几个老师嗡嗡嗡地说着些奇怪的话,让她不要想不开赶紧下来。
就不。我都要死了,还不能任性一次吗?
于是她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地哼着歌,抬头仰望着这片辽阔的蓝天。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谢知非的歌《我从崖边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