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蛇！”

薛菀脑中嗡的一响，不自觉贴近晟王，抓紧他的胳膊：“在哪里？”

晟王随便往草丛里一指：“刚才还在那儿，现在估计钻进去了。”

“快快快，我们还是进屋里去吧！”薛菀忌惮地咽了口唾沫。

两人贴的很近，晟王甚至能闻到薛菀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味。

他笑问：“你这么怕蛇？”

“这山里的蛇，有毒的好吗？我其实最怕老鼠了，还好不是老鼠。”薛菀吐吐舌头。

晟王听了却后悔，早知道，他就骗她说有老鼠了。

两人进到屋里，薛菀把唯一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被绑着的牛贵刚刚醒来，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但他没挣扎几下，就又被晟王敲晕了。

晟王重新生起火堆，动作娴熟行云流水，就好像已经做惯了这种事。

薛菀好奇道：“你怎么生火生得如此熟练？”

“我在云南八年，随镇南王出征数次，在野外的次数多了，做这些事自然不在话下。”晟王继续往火堆里添柴，那火便烧得更旺，烧得一室都暖洋洋的，丝毫不觉得有寒意。

薛菀望着他俊朗无双的侧脸，心想，别说行军打仗了，就是风餐露宿，其他的皇子都不一定体验过。

或许晟王曾经迷茫无助，痛苦挣扎，但他挨过的那些艰难岁月必会使他成长。

风霜为剑，雨雪为刃，若能一路披荆斩棘，终有睥睨天下的那一天。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晟王戏谑的笑脸忽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薛菀才乍然回过神。

方才，她其实不是在看他，只是透过他，看到了依稀的未来。

“没什么。”薛菀低下头摸摸鼻子。

晟王站起身，将茅草堆整理了一番，几乎铺成了一块厚厚的褥子。

“你睡在这里。”

“那你呢？”茅草都堆在她身下了，他睡冰凉的地板？

“我今晚不睡了，这里荒郊野岭的，还是有人守夜比较稳妥。”晟王在角落里靠墙坐下，“再说了，这里还有蛇呢。”挤眉一笑。

“啊？”薛菀迟疑着，她要不要客套地说点什么，“要不我们轮流守夜？到了下半夜，你喊我起来替你。”

晟王想了下，点头道：“好啊。”

薛菀于是安心地半躺着睡下。

很快，她就睡着了。

晟王轻轻走过去，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睡梦中的她和平日里的她似乎不大一样，她醒着时，是恣意张扬的玫瑰，而睡着时，却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弱又可爱，惹人爱怜。

晟王久久凝视着她的睡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睡吧，希望梦中，你见到的依旧是玉盘珍羞，华车美服。”只有这些，才配得上你。

薛菀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猛然坐起身，看到牛贵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仍绑在那里，晟王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