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正和卢瑶县主说话,转眼看到走过来的几人,笑容更深:“晋国公也来了,今天这射箭场可真是热闹。”
薛信见了晟王,互相行了礼,薛烟随之喊了声“晟王殿下”,然后轻轻掐了下正在放空的苏唯。
苏唯回身,撩了撩裙摆,“见过晟王殿下。”
晟王见晋国公父女态度还算亲和,不禁心中舒畅。
还在云南时他就有所耳闻,说晋国公府是当今朝堂中的一朵奇葩,一家子行事张狂又不通礼数,得罪的人不少,却偏偏独得皇帝厚爱,很多人恨得牙痒痒却撼动不了分毫。
他回京后听宁王说才知道,晋国公府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大概是唯一完全抽身于太子、齐王争斗以外的。
对晋国公一家子来说,这世上只有两个派别:让他们快活派和不让他们快活派。
齐王和太子秉持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的理念,从来懒得招惹他们。
但是这样多好,晟王想,不淌这趟不知道有多深的浑水,就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人也乐得轻松自在,就像自己现在这样。
“你怎么也来了?”一个略微尖细的女声响起,是站在不远处练习拉弓的何言珊。
今日天高云淡,气候宜人,又因为要来教场,何言珊特地穿了件素雅的流纹窄袖衫。
她一看见苏唯,眼珠子瞪得都快突出来了。
这个女人穿的是什么呀?
艳到扎眼的繁复宫装,袖摆那么大,裙摆长到还需要丫环托着,云髻高耸,金叶闪闪,她这是来射箭的吗?她,她这是来选美的吧?
“原来何姑娘也在啊。”苏唯吃惊道,“刚才没注意,还以为是谁的丫环呢。”
她不是假惊讶,是真惊讶。
“来射箭场就该穿成我这样,穿成郡君那样,还怎么射箭?”何言珊拿出箭往弓上一搭,因为气得手抖,弓才拉开,箭就脱了手,掉在了地上。
苏唯拿过秦炫手中的弓箭,拉弓上弦,砰一声,正中十米之外的红色靶心。
“穿成这样,怎么就不能射箭了?”
何言珊一张粉脸憋成了猪肝色,不过在场的除了卢瑶,谁都没有在意。
萧离击掌而笑:“好箭术!”
薛信骄傲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是、是。”萧离笑着点头,心中却想,这晋国公可真是不懂谦虚为何物啊。
苏唯拿的是秦炫的专用弓箭,他任由苏唯拿了,又命人另取了一副。
二人各取五支箭进行切磋,第一轮定的是十米箭靶,两人都是全箭射中红心,第二轮定了二十米箭靶,两人都射偏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