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太后会那么委屈自己的身体发肤:“就没有长得好看一点的吗?”
长春不着调的说:“皇上不如请太医把把脉。”
我瞪了长春一眼,然后把他支开干活,把留下来的膏药用簪子挑出来匀到小雪纸上,对着胸前的那个硬实的小凸凸贴上去。
委屈,真的好委屈!
清清凉凉的,疼痛好像消了一些。
我是女儿身的秘密,除了太后,六姑姑,长春,司南,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同长春说:“叫司南进宫来。”
司南走到我寝宫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之后。他梳着四方髻,插着一支随地拣来的木柴,穿着傻不拉几的大棉袄,青不青,白不白,就好像帝都郊外任何一个乡民一样,就算走在荒山野岭遇到山贼都应该不会被山贼抢劫。
我吱吱的说:“户部今天那么惨吗,连一件长毛的都没有?”
司南眼睛都长在额头上,他一听我的话,一脸不高兴,就转身走。
我招呼他:“过来,我给好东西你看看,好东西哦。”
司南才竖起耳朵,转回来。
我招招手,拍拍床沿,让他靠着我坐下来。
司南不愿意,但是还是坐下,挑着眉毛带着刻薄说:“怎么样,怀里揣了什么宝贝,可以还那三百万两吗?”
我挺直腰坐着,双手按着交叠的衣襟,拉开来。
司南退了一步,又一步,离开得远远的。
司南瞪大着金睛火眼,似乎早就看穿跟前的是一只道行不足的妖精:“皇上,你是不是想着坑王爷那样坑我?你想我瞧你一眼……然后你就死皮赖脸,装模做样,要挟勒索我不用还三百万两吗?”
这个人就是一心八个窍,比别人更加多疑!
我是个正直的人!
我再次强调!
我皱巴着脸孔,捂着胸口,说:“我胸疼,疼了好几天了,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司南像是看到最恐怖的景象,说:“不用西施捧心,不用解释,你就是想坑我!知道前几天王爷被你害得有多惨吗?王爷的脸白了,立刻又黑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么可怕的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一个情绪波动的王爷!他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今天上朝,那都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见折子就驳回,见人就批,见鬼就灭!”
我滋滋的乐。
明臻当时听了我的那一句“我爱你”,还是傻傻的,眼睛淡淡的。然后,我还补了一刀,直接中了明臻的要害:“其实,朕喜欢男人,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明臻的表情简直就是见鬼了。一种永别再见的心肝胆破裂,还有对即将到来的事情的惊恐,都完全表露出来。
我说完之后就立刻逃了,生怕被明臻逮住把我活剥活埋。
明臻在我的心中就是一尊无所不能的神,如同钢铁一般的意志,每天像拉着磨的驴子推卸朝廷天下这个石磨运转,年复年,日复日。
他没有死角。
但是那天终于在石头上开了一条缝隙。
我说:“我只不过是同他开玩笑,他也不用诅咒我胸病吧。我逃了之后,他干嘛去啦?他是不是去打我小人了?一定是!”我几乎可以肯定了。
司南脱口而出:“是不是天天大鱼大肉吃多了?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