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个皇上很坑人

皇兄,皇凶 风漫神眠 1747 字 2024-04-21

我的十八岁生辰,好像被人家遗忘掉了,完全没有一点预兆,他们的心都被狼狗吃掉了。太后给我送来了一碗面,三文钱一碗的长寿面,连个油花都没有。司南给了我一个绣荷包,尼玛的,一看就知道是外头姑娘送给他,他随手转送给我的,不值一文钱。明臻给我端了一个沉重的盒子,上面放着整套的全唐诗,美其名曰给我补脑用的。我拿起来就摔到地上。我缺的不是脑筋而是银子好不好!

这个生日我过得寒酸,宫中立刻就迎来了腊八。

我的年岁长了一岁,胸也大了一点,就是感觉没有让自己挺直腰杆,每天还得看明臻的脸色。

年底各司各部都要年终总结,政务堆积如山,明臻作为史上最勤快的摄政王,不能十二个时辰盯紧我。每到年底,我总觉得宫中分外无聊。我啃了早上的甜点,异常乏味,就带着长春溜出宫找乐子。

北区的富豪商业区,人群穿梭在花海当中,当着旭阳湖的美景突然有种明净的感觉。这几天出奇的暖和,老百姓都换上了单薄的衣服。

朝廷一级狠辣的人物正在他家的茅舍旁边的田地上,拿着锄头修草。小菜地种了一些水果蔬菜,隆冬腊月看起来也有点暖和之意。韭菜又细又绿,火锅的最好作料,白花花的花菜卷着叶子,即使打着白霜都没有任何的惧色。

司南的茅舍,牌匾简简单单的粗陋写着“茅舍”,屋子也真的是三间拼起来的茅舍。

司南说,居住的地段是为了显示他的身份,茅舍是显示他的清洁廉正。但是,我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鬼话。

每次我过来,司南的茅舍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像预先把好东西收起来,这一次突击驾到,就让我看到值那么一点点钱的东西了。我拿起摆在茅舍门口麻石桌子上锦盒里面的一个手工纯铜罐子,说:“这个我要了,当做生辰礼。”

司南瞟了我一眼,非常爽快:“好。”

我心里头突然凉了一下:“等等,这是什么?”

司南说:“启王爷的骨灰盒。”

我连忙丢开手:“你娘的!”

远在万里的启王表叔,这些年来一直被明臻的眼线盯得死死的,不知道怎么就被明臻给抄了。而作为明臻狗腿的司南,居然连人家的坟都给刨了,实在非常不厚道。不过,这个启王表叔,远离朝堂,风花雪月,长得膘肥肉厚,倒是不像有谋反之身心。

我不哀叹启王表叔的命运,我还是管好自己的福利吧。我说:“你们还能够更加过分吗?我生日个个都送得粗胚,我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司南不慌不忙的说:“你不要少看那个绣荷包,物轻情意重,等同于我的脑袋。王爷不许给你过生辰,你瞧瞧天下谁人敢送你礼物?”

我的屁股坐在石凳子上,说,“我越来越不明白明臻的心思了。我要银子,他要天下大权,我们两个人基本上属于银河的两边,不到七月初七都不会见面的!”

司南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诧异:“这个比喻恰当吗?银河两边的是相爱的牛郎和织女。”

我嘿嘿笑:“银河两边的,除了有牛郎和织女,还有牛郎的牛和织女的喜鹊。”

司南说:“对,你是牛——”

司南还想要讽刺我两句,但是茅舍外面司南的大当家隔着篱笆叫喊,声音娇滴滴的像只小黄莺:“老板老板,老张突然不舒服蹲茅厕了,卖家正在等着,如何是好?”

这位大当家管理着司南家的东南西北。

司南的这个小茅房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茅房,东方是妓院,南方是赌场,西方是当铺,北方是酒馆,酒色财气,八卦阵一样。他司南就在红尘中央,像个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的带发修行的高僧,没有带一点红尘俗世的味道。司南的规矩多,不让红尘之中的人踏过他这片净土。

老张是他们家牙行的牙子。

血液里面对银子的呼唤立刻让我英勇挺身而出解人之危:“你们缺牙子,你看我成吗?”

大当家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定着眼睛等待着司南。司南掂量着他种出来的卷心菜,好像在掂量着我的分量,表情中只有痛苦的回忆:“不了,谢谢,上一次让你一搅和,我损失了几千两。”

我眯眯笑:“我保证这回不会。”

司南说:“你不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