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举国哗然!
至此,鲁昂城内的国护队开始在附近各处做防御工事,在平原上掘了好些窟窿,在近处的森林里斩倒了所有的嫩树,在所有的大道上布置了好些陷阱。
而普军在1870年9月19日向法国首都推进时,如入无人之境,即将巴黎团团围困。
而在鲁昂——
一连好几天,许多溃军的残余部分就在卢昂的市区里穿过。那简直不是队伍了,只算是好些散乱的游牧部落。
他们脸上全是又脏又长的胡子,身上全是破烂不堪的军服,并且没有团的旗帜也没有团的番号,他们带着疲惫的姿态向前走。
全体都像是压伤了的,折断了腰的,头脑迟钝得想不起一点什么,打不定一点什么主意,只由于习惯性而向前走,并且假若停步就立刻会因为没有气力而倒下来。
我们所看见的,主要的是一些因动员令而应征的人和好些素以机警出名而这次出队作战的国民防护队:
前者都是性.爱和平的人,依靠固定利息过活的安分守己的人,他们都扛着步.枪,弯着身体;
后者都是易于受惊和易于冲动的人,既预备随时冲锋也预备随时开小差。
并且在这两类人的中间有几个红裤子步兵都是某一师在一场恶战当中受过歼灭以后的孑遗;
好些垂头丧气的炮兵同着这些种类不同的步兵混在一处;
偶尔也有一个头戴发亮的铜盔的龙骑兵拖着笨重的脚跟在步兵的轻快步儿后面吃力地走。
好些义勇队用种种壮烈的名称成立了,他们的名称是:失败复仇队——墟墓公民队——死亡分享队,也都带着土.匪的神气走过。
他们的首领,有些本是呢绒商人或者粮食商人,有些本是歇业的牛羊油贩子或者肥皂贩子——
战事发生以后,他们都成了应时而起的战士,并且由于他们有银元或者有长胡子都做军官,满身全是武器,红绒绦子和金线,他们高谈阔论,讨论作战计划,用夸大的口吻声言垂危的法国全靠他们那种自吹自擂的人的肩膀去支撑,不过有时候,他们害怕他们的部下,那些常常过于勇猛喜欢抢.劫和胡闹的强.徒。
普鲁士人快要进卢昂市区了,据人说。
“……夫人,还是您有先见之明,地窖里准备了满足的过冬食物与柴禾。”女厨谄媚的道。
“嗯。”艾丽萨贝特淡淡点头,她明白女厨的意思,淡淡道:“那明日起,家里就不必去采购食物了,不过你得好好计划起来,不能浪费了。”
“当然,当然。”女厨搓着红彤彤的手掌心,忙应下了。
最后的那些法国士兵终于渡过了塞纳河——
从汕塞韦和布尔阿沙转到俄德枚桥去;走在最后的是位师长,他拿着这些乱糟糟的残兵败将固然想不出一点办法,望着一个徒负盛名的善战民族竟至于因为惨败而崩溃,他也万念俱灰,只有两个副官陪着他徒步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李四儿与隆科多的历史太少了,一下子写不了,先写《羊脂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