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皱了皱眉,大约也是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便难得耐心地拉了林婉瑾的手,好声好气地劝她,“你也别光盯着赵睦了,上回娘同你说过的那位远房表亲,你姑母前几天来信说,他立了大功,明年很可能要升千户了。这个也很不错的嘛,对不对?”
“我要睡了!”林婉瑾往被子里一溜,就缩了进去,把整张脸都蒙住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也不看看你自己这不上房揭瓦就浑身痒的猴样,你跟赵睦能有话聊?你是会背唐诗宋词三百首,还是会作诗吟赋?那军官才是与你相宜的,闲了空了你俩还能一起背把弓上山玩呢?”岳氏看她不理自己,隔着被子将林婉瑾排揎了一通之后,方才走了。
被窝里林婉瑾红了红眼眶,又给自己憋回去了。
明明回家该是开心安心的,这天晚上,她却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心情也不咋地,林婉瑾勉强自我振作了一番,才将出得房门,她兄长林博蓄又鬼鬼祟祟地将她拉到了角落里,满脸新奇地将林婉瑾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林婉瑾不耐烦了,“看什么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看不出来,你原来喜欢赵睦那样的啊。”林博蓄啧啧两声,满脸担忧地摇摇头,“妹妹,哥哥与你说句真心话,你这必然是飞蛾扑火,没有结果的呀。”
“哎,你又不是赵睦肚子里的蛔虫,你就知道我不行了?”林婉瑾一听又是一个来打击自己的,顿时火冒三丈,毫不客气与兄长对喷了起来。
“哈哈,这还用想吗,由己及人,换成是我,我也不乐意娶个喜欢天天满山遍野乱蹿,还喜欢打人的娘子回家呀。”
“是呀是呀,有这样一个妹妹可够你头疼了。”林婉瑾摸出自己的弹弓就去打他,直打得林博蓄抱头就跑,边跑他还边回头喊,“你看看你自己这脾气,谁乐意娶回去受罪,也就军官才治得住你!”
林婉瑾满肚子火地把弹弓往怀里一塞。
赵睦走的前一天晚上,林婉瑾还闷闷不乐的,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冲过去问赵睦要不要娶自己,心中是一会儿火烧一般,一会儿水浇一样,五内都绞在了一块。
她低头慢慢在院子里走着,不想遇上了赵睦。赵睦天天好像都开开心心的,还笑吟吟地问林婉瑾,“你这两天怎么瞧着愁眉苦脸的?回了家还没收心,还想出去玩呀?”
“对呀,我就是想天天往外跑。”天天被自己家人怼,林婉瑾对着他也没什么好气了。
赵睦又笑了笑,忽然跟她说:“开春之后,我要去溧水别庄专心念书。”
赵睦跟她说这干什么?
林婉瑾正自暗中疑惑,忽然又听赵睦说,“你要是觉得家里闷了,也可以到你家的别庄散散心么。”
林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