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笔更加疑惑兼担忧了,“少爷你这毛病都四五年没犯过了,怎么突然又犯起来了?”
赵睦缓缓地摇了摇手,还是没说话。
林婉瑾也担忧地过来了,“先扶他去看大夫吧。”
“外面的大夫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看少爷这病。”洗笔踟蹰道,“从前的药方我倒是还记得,要不,我直接去抓药吧?”他又看向赵睦。
赵睦没有回声,不知道是不是痛得做不出反应了,林婉瑾也觉得不熟悉的大夫不好看,尤其赵睦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心梗病,万一遇上个坐馆的赤脚大夫,治成不治之症是常态,治不死都是万幸了。
便做主替他回了,“那你把药方写下来,给赵睦看看,没问题就去抓药吧。”
四五年没吃过的药洗笔居然还能记得,林婉瑾不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愧是赵睦的书童?
洗笔应了一声,就去默写药方子了。
过了一阵子他拿了药方过来给赵睦看,赵睦不知是不是给痛的,木愣愣地扫了几眼,也没表态。林婉瑾瞧赵睦这难受样子,没表态大概就是默认没什么大问题了,便叫洗笔去按方抓药。
因着这件事,林婉瑾便提议,“要不今天先在这里歇息一天吧。”
“不必。”赵睦居然回她话了。
赵睦坚持要走,洗笔只好租了一间客栈的客房,先把药煎了。煎完洗笔又跑来找林婉瑾,“林姑娘,你能不能帮忙劝劝我家少爷,他不肯喝药啊。”
“什么?”
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多人等着他一个,赵睦他居然还不肯喝药?
林婉瑾听闻此事,就要从马车上下去,走到车门边,想起来戴幕篱劝喝药不方便,又返回去拿执剑的衣裳裁了块蓝色布料下来,无视了执剑哭唧唧的心痛样,往脸上一裹,一系,整得跟个蒙面大侠似的下了马车。
推开赵睦的马车门一看,他正按着心口靠在马车里,面色苍白,嘴唇泛青,看着就难受。他听到声音转眼一看,就看到脸上蒙了蓝底白色小碎花布的林婉瑾。赵睦按着心口就笑了,虽然眉头还是皱着的:“女侠这是要打劫我吗?”
他居然还有心情调侃自己!
林婉瑾把药碗往里头一推,自己爬上了马车,又把药端起来,走了进去,“本女侠乐善好施,途经此地,听闻有位公子拖着病体不喝药,特来一助。”她蒙得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月牙儿弯弯地落到了赵睦面前。
连带着冒清苦蒸汽的药碗。
赵睦又笑了笑,但他还是把药碗一推,“这药我不喝,女侠要是来劫财劫色的,我们好商量,要是来劝我喝药的……那就只有免谈了。”
劫财劫色?
劫色?
真要劫色用得着大白天爬马车?
一定是半夜翻你窗好吗!
林婉瑾好想翻个白眼,硬是忍住了。她仍旧端着药碗,好声好气地问:“你为什么不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