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绻一愣,追出去,冷风嗖嗖迎面拂来,那人低头拆着烟盒的外膜,他的五官从侧面看很立体,鼻子特别高挺,薄唇斜叼一支烟,侧过头在口袋里翻找打火机。
“你好,”温绻走到他身边,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谢谢你啊,你能等我一下吗?我去对面的店拿钱还给你。”
啪嗒一声,打火机在男人分明的指骨间窜出一簇火苗,他的嗓音淡淡的,说不用。
温绻觉得有些莫名,还欲再说些什么,男人点燃烟就抬步过马路,他腿长,走得又快,几秒就过了这条较宽阔的马路,温绻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停在了婚纱店的门口,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
那辆车很明显只停一会儿,因为那个位置不足停车,会被拍,有个再明显不过的监控。
在等红灯跳绿灯的那会儿,婚纱店里又走出一个男人,和刚才那个男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车子拐个弯绝尘而去。
温绻回到婚纱店,换了礼服出来,在看不见的地方贴了好几个暖宝宝,又重新将棉袄先穿上,坐在陈思洋身旁的位置化妆。
“思洋,我刚才在对面看见有人出去,是你认识的吗?”
陈思洋笑起来,“是我老公呀,他放心不下,非要来看一眼。”
“还有一个是你老公的朋友?”
“你说的应该是今天的伴郎吧。”
坐着化妆弄造型本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陈思洋任由化妆师折腾,刚好温绻又提到了这个,她来了兴趣想要分享八卦,“他是个来头不小的人,不然你以为我老公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能当上院长,还不是有他在身后帮忙。”
温绻闭眼,感觉化妆师在她脸上抹的东西味道太重了一些,她说少抹掉,然后问,“他很厉害吗。”
“之前我老公做了两年他的家庭医生,他是做那种……”卡壳了几秒,陈思洋实在想不到怎样形容,干脆就说,“比较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身份也比较特殊,医院这种地方几乎不去。”
“你说的好玄乎。”温绻笑了笑,补充,“是黑社会大哥吗?”
陈思洋跟着笑,竖起指尖压在嘴唇上,神秘兮兮地说,“嘘,低调一点。”
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所以几小时后,新郎通过重重阻碍接到新娘时,温绻刻意多留意了一眼新郎身边的伴郎。
别的不说,这人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在这种喜庆的场合仍旧面色平静毫无波动,还真有点像那回事。
这场婚礼邀请了不少高中同学,温绻挺佩服陈思洋还能和这么多同学保持联系,而有些同学她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当年同寝室的周妍妍和许诺也来了,两人的变化不大,看见温绻也并不是很惊讶,估计之前陈思洋就给两人透过风,所以只拉着温绻寒暄了好一会儿。
做伴娘其实挺累的,陪着陈思洋在门口迎宾就站了很久,笑得脸都快僵了,为了今天的场合,温绻还特意穿了七公分的高跟鞋,对于平常很少穿高跟鞋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挑战了。
大半天下来,她连偷懒坐一坐的时间都没有,一直跟在陈思洋身边,唯一庆幸的是,婚礼大部分流程都在酒店内,她不至于又冷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