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早便料准这些,半点都不意外,只是暗叹命运的神奇。萧逸与她厮混已久,也觉着此事有些蹊跷,但他却不能因为“天意”“命运”这些缥缈的东西扔下小九不管:“且先等等吧,急吼吼的出来解释反倒显得心虚,最好让它悄悄过去。”
“这群刁民!”萧鸿顺恨恨拍桌:“看人下菜碟的东西,之前也没见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议论严冠杰!”
“人家是正经科考的,通过努力跨越阶级,你哪能比?”长安撇嘴:“钱琅呢?”
“在客房休息,大概还没醒。”
“那我去看看。”
目送她离开花厅,渐行渐远,萧鸿顺突然猥琐的凑过来:“堂兄,我想到了,我不能娶那野丫头!”
“又怎么了?”
“她喜欢你,嫁了我,那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嘛!而且我都把她看作半个小嫂子了,这么搞很像乱……”
“闭嘴!”萧逸按住额角:“你再乱说,我就递折子建议陛下让你回京成亲。”
“你阴险!”
“呵。”
“哼!”
——
严府。
亮出刺史的身份后,闫昌和很容易便接触到了严冠杰的死亡现场。
因着还没定案,上级暂时又没指示,安平府衙眼下也是一团乱。新任知府刚来不久,彼此尚没了解,他们又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没头苍蝇一样,满头雾水的听从萧鸿顺安排——谁让人家身份高呢?
九殿下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外人绝对不可擅自入内,是以虽然有人好奇,却全都谨遵命令,不敢随便挨近严府宅院。可闫昌和不同,且不说他有监察之能,品级较安平府内的所有官员都高,单是对方的后台,就是他们不能比的。
——而且,不少人都心存好奇,想要这后台强硬的愣头青去瞧瞧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反正事后若追究,他们也能把责任推开。事不关己的高高看戏,何乐而不为?
闫昌和不是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但他以为调查真相乃是职责所在,旁人的小心思他贯不会考虑,因此几乎没犹豫,独个来到了事发的严宅。
“吱呀——”
谨慎的端详四周,闫昌和小心的掩好门,阵阵腐臭立时飘散而来。
门外安宁祥和,生机勃勃;门内死气沉沉,阴森空旷,仿佛两个世界。
不自觉的打个寒颤,他轻咳几声,稳住心神,默念了几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放轻脚步,向里而去。
同一时间。
“什么?把他放走了?!”
气闷的盯着空荡荡的柴房,长安以手握拳,狠狠捶了下掌心:“不是让你们看紧那妖僧吗?”
钱琅还在睡觉,她刚刚回房时路过此地,一下便想起了忘在脑后的顾晏。哪知短短两天的功夫,人居然就不见了!
“那、那不是妖僧,他可是皇觉寺的智空大师。”守卫气弱的反驳,“我等贸然虐待他,定会遭到果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