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着布衣的孩童唱着歌谣恰好路过苏碧曦二人所在的食肆。司马相如的府邸并不在皇室贵戚的街道前,士族与庶民在这里杂居,时常有孩童在街上玩耍。
孩子们欢快地吟唱着“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一人唱一句,一个接一个,然后再重新唱一遍,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拨浪鼓,泥车,瓦狗等陶制的玩具,嬉闹着从食肆下经过,稚气淳朴的声音传遍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经久不息。
卓文华听见这首歌谣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也顾不得之前跟苏碧曦讨论的事情,指着远去的孩童们,“妹妹,他们……他们怎么会传唱你写的……”
春风拂过街边的桃花树,响起哗哗的摇曳声。花瓣随着微风飘落,给这条街道染上了色彩。
苏碧曦的发丝被风轻轻扬起,她用手把发丝勾到耳后,微微笑道:“好叫长兄知晓,我不仅让阿青拿布写上给司马郎官的信,日日贴在司马郎官府邸门前,还让府中奴仆于长安闹市之中,教会孩童们传唱吟诵。”
司马相如随侍天子于长安近郊,这几日都不曾返回,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机。而司马相如的妾室身怀有孕,不敢随意露面,府中管事屡次前来请卓氏兄妹进府,苏碧曦两人都不应答。只每日赶着牛车,前来郎官府邸门前,派奴仆贴着苏碧曦写给司马相如的《白头吟》,天黑宵禁前离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撒下去些许钱财后,这首《白头吟》连同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轶事,在长安城几乎传遍。
天子近臣,又是天下闻名的名士,加之又是风月轶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谈资。
卓文华这些日子出了一趟长安,不想苏碧曦竟然做出了这些事情。
“茶叶之事,吾亦早有打算”苏碧曦不紧不慢地道,眸底多了些许其他的意味,“倘若上至天子,下至公主,都对此物甚为爱之,推而广之,何愁无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