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

陆决下颌一点，容溪发现了布偶熊旁边的卡片。拿过来一看，确实是他父亲的笔迹。原来父亲说的就是这个？徽章里藏的不是武器是房子？

“你爸对你真好。”陆决口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超时空机甲的造价，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破晓适时插话：“还好了，其实我是废物利用的，节约了不少成本呢。”

一个铁灰色的圆球咕噜噜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容溪腿上。容溪把它抱起来，圆球嗡一声亮起两枚指示灯，像眼睛一样眨来眨去。

容溪摸它，手感既像金属也像石头，触感略有熟悉。

它让他想起遥远的故乡，思念汹涌如潮。

“决哥……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时代世界是什么样子？”容溪睡意殊无，在陆决旁边他不太好意思睡觉了，生怕自己无意识做出流口水等不雅行为。

陆决在椅子上转了半圈，起身走过来，俯视着容溪。

半晌他冷冷道：“垃圾一样的世界，没什么好说的。”

容溪感到床垫凹陷下去，本来以为会扭头就走的陆决在他身边坐下，双手垫着后脑半靠在床头。陆决按下室内氛围调节器，整个房间唰地变暗了。容溪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却见无数飘忽的星子从各个角落闪现，明明灭灭。

他伸手出去摸，碰到星星的时候它们哗啦散开。

黑暗中看不清陆决的面容，只听到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哑。

“那是个繁荣到姐姐的时代。”

容溪洗耳恭听，并不动声色地缓慢朝陆决挪过去。

“人类社会的生产力水平达到顶峰，科技的高速发展令他们傲慢自大，以致于蔑视整个世界。”

“金字塔顶端的人越发顶端，污泥中的蝼蚁却连生存都难以持续。所有的哭喊，血泪，都被鲜花掩盖过去，没有人会看到花朵下埋着枯骨。”

陆决语速很慢，声音轻轻的，思绪似是回到几千年前，那个喧嚣混乱的时代。

“人类是一种低级的生物。”他的语气陡然刻薄起来，“因为种族、宗教、国别，贫富，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相互厮杀，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