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说完和自己的奴仆追着蒋勋往香樟树那边去。
辛昭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灰尘,手臂疼,甩了甩。沈长安替他揉捏通活筋骨,确实疼得厉害,揭开绷带掀起袖子一看。
手肘上处呈现好大一块乌青,白白的肤皮底下渗着紫乌死血。
沈长安都心疼他。
辛昭摆摆手,放下袖子。
“今日我技不如人,来日定不会再输给他。”
听蒋勋的口气,恐怕他也是个立志考武科的。辛昭恨恨道:“只可惜让那个蛮不讲理趁机逃走。”
沈长安:“罢了罢了,有缘以后还会再见。”
辛昭:“才不想再看见她,只想替你将画拿回来,他们爷孙三个简直就是江湖神棍。”
一个老的,一个少年,外家一个舌帽小姑娘,摆摊卖货,全是江湖骗人的把戏。
沈长安笑了笑,指着题词台那边的方向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边好热闹,我们也去看看?”
“嗯。”辛昭泄气,变成个小受气包和沈长安、良苷吐苦水,随着人流往广场最聚集的地方走。
午时二刻。
滕王阁开词。
敲钟,鸣音。
提督、两江总督等大官阶身份的朝廷命官在滕王阁六楼,学者们在五楼。带刀执事站在三楼阁台上。钦词。
底下学子纷纷仰首期盼。
执事当众开封[传词卷轴],声洪嘹亮。
“今年大观传词,为[联],并五百字[论说],时间为一个半时辰。”
遂,立时有兵卫在塔门前的峰顶柱上奉上漏刻。
天!
众学子齐声哀叹。
考[对联]和[论说]!!为什么不是诗歌和骈文呢?这么来考,那岂不是临场作答。因为此前大多数人的准备根本不对题啊。
刘翰文是猝不及防当场被吓住。这这这这根本就是出人意料要难住咱们嘛。
哎呀,我熬夜作了二十多首诗全部都用不上,这可……!唉!
连徐有容也暗暗咋舌,今年大观的题为何出偏这么多。有对联替代诗词还说得过去,可另外一则此前都是雷打不动的骈文啊。
今年考[论说],这么多学子当中,有多少人是备着论说文体来的呢。
所谓论说。
便是直接阐发见解类的文章,论说文的核心思想在于对事物的主张和讲解上,大约就是后现代的议论文,三要素:论点,论据,论证。缺一不可。
荀子的《劝学》,韩愈的《马说》、《师说》便是论说文。
荀子在《劝学》的第一句就摆出论点: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以及《庄子秋水》中那句众所周知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就是一场精彩辩论的学说。
这样来看,今年滕王阁大观,考得就是押韵对仗和论辩思想。
徐有容微微皱眉仿佛陷入冥思;刘翰文泄气,没了之前的胸有成竹;胡天成倒是还好,改题目便是,反正现在大家都一样了。
沈长安细细琢磨,倒是觉得[论说文]要比[骈文],亲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