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拿过肩侧的书橐挥甩着冲过去:“我来啦,我来啦!”
何曦之笑得不行,邹洪昌也在笑,笑了半晌,何曦之笑得更厉害了。
邹洪昌一拍他的后脑勺:“还笑,赶紧去救人。”
“嗷嗷,是,先生。”
辛昭在地上胡乱滚着,正好压着蛇尾巴,蛇头翘起来正对他的脸,给他吓得不行。沈长安一咕噜用书橐打蛇,结果全部打在辛昭身上,滑稽又紧张。
最后还是何曦之这个万能管家出马,三两下捉住了蛇,捏着它的颚,解救出辛昭。
辛昭俨然是筋疲力尽,见危机解除,躺在地上喘气。
沈长安也累得不行,不过也知道自己似乎对辛昭没帮上啥忙,还把人打瘫了,推推辛昭,看他伤得怎么样。
经此闹剧过后,好面子的岭南小侠全程黑脸,终于老老实实站在人群最后头,一言不发。
沈长安捡回自己的书橐,也乖乖站在先生身侧。
讲学被打断了,不过大家心思都在听课上,很快又转回头去接着听学。
何曦之笑对沈长安说:“你要是看不到,我驮你,你到我肩上来。”
沈长安不想麻烦曦之大叔,连忙说,没事没事,我能听见。
讲学的夫子声音洪亮,而且城墙角落相对安静,听学的学子也不像辛昭那般爱动,自然站在后列也听得很清楚。
何曦之神秘兮兮对沈长安挤眉,知道讲学的人是谁么?
沈长安摇摇头。
他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听这样的问句,曦之大叔应该是要告诉自己这位讲学的夫子身份不凡。
沈长安好奇:“他是谁啊?”
喏喏——何曦之眉角朝邹洪昌那边示意。
沈长安还没反应过来,邹洪昌捻须笑道:“是老夫曾经的幕僚。”
“比我小。”
原来如此。
沈长安咋舌,原来也是和先生一样,是大儒啊。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学正。”邹洪昌笑着补充。
“在这里设席讲学,有教无类,果然要比老夫过活洒脱得多啊。”邹洪昌负手笑道,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后来何曦之跟沈长安讲,沈长安才知道。
这位讲学的夫子,是先生曾经的同窗,先生入县学进修时,这位夫子刚成为童生,因为当时财政缘故,县城书院童生和生员住宿联合在了一起。他和先生一墙之隔,后来因为志同道合,颇为谈得来。
许多年后,两人同朝为官,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