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只山鸡身上插着一根枯枝,显然是宋湮插的。凤白笙不由得感叹道宋湮好武艺,既没有惊醒她,又抓了山鸡。
她起身。宋湮便把山鸡抓了过来,在她面前给已经死了的山鸡拔皮,淘干净肠胃内脏,又采了一片大片的树叶,把山鸡包了起来,严严实实不露肉。接着,他在篝火旁边挖个小坑,把山鸡埋进去,再给火堆添木材。
凤白笙看得目瞪口呆,在听见宋湮说“公主且等半个时辰”之后,她震惊地道,“你会做饭?”
“嗯。”宋湮淡淡地道,“会的。”
“天哪,会做饭的男孩子最好了。”凤白笙很是满意,“我都不知道。”
宋湮一边添木材,一边道,“在府邸里面有庖师,自然不会由宋湮来做饭。公主若是想吃,下次我单独做给公主吃。”
凤白笙眉开眼笑,伸出手,“一言为定!”
宋湮怔了一下,才发现凤白笙是要和他击掌,缓缓地伸手,笑道,“一言为定。”
此时尚早,凤白笙还是有些睡意,懒懒地,想要继续靠在宋湮身上,又想起昨天自己枕着他的腿睡觉,那姿势太过于暧昧了,忍不住红了脸。又觉得这样安静不是太好,便开口道,“昨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那人是我的护卫,我母后留给我的护卫。”
“嗯。”宋湮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凤白笙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日光下侧颜清秀的宋湮,“你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也和你说说我吧。你的父母举案齐眉,但是我的父母却是恶言相向。当年,我外祖父位高权重,为了权势,还是皇子的父皇娶了母后。但是那个时候父皇是有喜欢的女子,父皇给了她侧室的位置。只是,后院有女人,就有纷争。纷争的结果是,那个宠妾死了。所以父皇恨透了我母后,想要休妻,却又碍于我外祖父的面子,虚与委蛇。最后,父皇登基,等权势稳固之后,可是打击我外祖父实力,然后抄家了,母后被父皇逼自尽。”
宋湮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语。
“我恨透了我父皇,他也不喜欢我。不过我有佩佩。佩佩的母亲是我娘的侍女,据说眉眼像父皇的那个宠妾,被父皇临幸。我母后去了以后,端娘娘很是照顾我。”凤白笙看着宋湮,“宋湮,生在皇家一点也不好。”
“嗯?”宋湮偏着头问她,伸手轻轻理着自己的发,指尖拂过长发,挑落时光万千。
“昨天那些人是临贵妃和凤曾忆派的。”凤白笙叹息着道,“她们自己想要这皇位,就觉得所有人都想要。我才不稀罕呢。在那个位置上,孤家寡人,对谁都要猜忌。喜欢一个人还不行,该死的大臣们每天都要谏言要雨露均沾。每天还要早起上朝,连睡懒觉都不行,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宋湮斜倚着树,身上的衣物差不多全干了,“可是有的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她们都这么逼您了,若阡衡公主登基,您要怎么办呢?”
“唉。”凤白笙叹息着,“你说的我不是不懂。顺势而为吧。说不定哪一天我也疯了,跑去夺嫡了。”
隐隐有烤鸡香气传来,宋湮轻声道,“总之,宋湮会陪着公主的。”
“好像和我在一起最久的,会朝夕相见的,除了千灯百盏、南辰北辰那些人,就只有你了。”凤白笙想了想,道,“真好啊。咦,宋湮你有婚约吗?”
宋湮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