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笙震惊地看着他，一下子起了精神。

“之前有看见过。书上记载说这柳溪上下之间落差很大，可以漂流。”

凤白笙听完之后，更加深切地觉得自己要尽快睡觉了。只是，明明困得很，她却不知为何睡不着。她闭着眼睛，听着水流便在耳畔，内心柔软而宁静，终于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之间，要睡的时候，突然船狠狠地震了一下，往下冲去。在她失声即将尖叫的时候，船又恢复了平静。

“宋湮，你困吗？”凤白笙忽然问他。

宋湮微微有些讶异，没有想到凤白笙竟然会问他。一愣之下，他笑了一下道，“这个倒不会，宋湮的睡眠时间一向很少，此刻也没有觉得困。”

“终归不能让你一个晚上都这样划船。”凤白笙道，“本公主先歇一会儿吧，等这几个大落差过了之后，本公主就去睡觉，睡两个时辰左右，你把本公主叫起来，然后你去睡觉，本公主出来划船。”

“不用了，公主睡着就好。”宋湮摇了摇头道，“而且，左右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说完便安安静静地去划船了。

凤白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荡漾。远处的天上满满的都是星子，那圆月便在他的头顶上空，他似就在眼前，白衣飘飘，可是当她伸手的时候，却触不到。

凤白笙喟叹道，“唉，到底是怎样的山水，才能养出你这样清新淡雅的男子呢？”

他没有回头，长发在空中飞舞，绘出了一副水墨图，“公主府里的假山，公主府里的流觞曲水。”

凤白笙：“……”

“公主小心了。”又一个大落差来了，船身狠狠地荡了一下，凤白笙死死地扒着船沿。

等这个落差过了之后，凤白笙见衣衫单薄，背影占尽了月光，不知为何突然很想触一触他。她一边不由自主地、轻手轻脚地往他的那个方向而去。

待宋湮回过头来的时候便发现凤白笙与他挨得很近，站在他的身后。他还来不及说话，整个船失重了，宋湮和凤白笙所在的船头沉了下去，而后两人双双落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