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娘子

夫君请自重 陈小诶 2276 字 2024-04-21

话音方落,就换来君筱心一声娇叱:“什么姑爷,哪门子的姑爷!”

知书急道:“还能有哪个姑爷,可不就是你的夫君,新郎官呀!”

听到丫鬟如此一说,君筱心盖头还遮着眼,人已本能地就向后退了好几步,直至确定自己离了那男子的掌控范围,这才低声问向身旁:“不是说男方职务缠身,要等到了京城再来迎娶吗?”

知书道:“谁晓得呢,可看模样就是姑爷啊,他和你一样,穿着喜服,不是新郎官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喜娘陪着小心,笑道:“哟,宇文大人,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了……”

君筱心一听喜娘这声,便知果真是了。这宇文家上下只剩这一个独苗,这“宇文大人”除了新郎官宇文晞还能是谁?

她不动声色,却暗忖:本就该到扬州亲迎,现今花轿都快到了京城,这正主才姗姗来迟竟还成了稀罕?

很显然喜娘的谄媚扑了个空,除了自个儿咋咋呼呼的囔囔,便再无一人回应。

君筱心顶着盖头,看不到外头,却分明感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刺穿了那遮面盖头,径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知怎地就心跳飞快,慌忙扯了扯身旁的知书,示意其搀着自己离开。

岂料,这步子还没迈出,就只觉得劲风自下而上,彷若一只不安分的手,奔着盖头下的丽颜寻芳而来。眼看这盖头就要被带起,露出了新娘子白皙小巧的下巴,嵌在红彤彤的嫁裳之中,犹如落在红梅上的一点白雪,让人虽未窥得真颜却已遐思满天。

不过这盖头也就掀起了这么一角便又落下,纤纤玉指就死死地拽着那金灿灿的流苏,任那邪风再劲,也做不出半点怪。

前方传来男子不以为然的冷哼。

隔着盖头,君筱心看不清来者面貌,却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此人眼底。她忍不住向旁躲去。心底已然开骂:登徒贼子还敢故弄玄虚,若敢再靠近一步,本姑娘定要给你好看!

好在对方并未再作纠缠,她在喜娘和丫头的搀扶下进了驿馆。

只有在新娘子专属的客房内,她才得以掀开盖头透气,脱掉那一身厚重又累赘的行头,伸展手脚,舒活了筋骨,这才恢复了些许元气。

这一路夜夜都宿在驿馆,她早就习以为常,然今夜却不同以往,毕竟明日抵达云川,就要正式行嫁娶之礼。一想到自己要同门外那厮拜堂成亲,她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愿,再想到那教人难以启齿的洞房夜,心底更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

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帕子正中绣着一只辨不出种类的鸟儿,正是她在出嫁前苦心绣的鸳鸯。

鸳鸯成双,可帕上却形单影只。

她虽不懂辨别那鸟儿的雌雄,却深深地知道,她亲手绣出的,只有鸯,没有鸳。

自小娇养,父亲从未勉强她做过半点不情愿的事,女孩儿家该会的本事,她除了在画工上能长点脸面,其余的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

这女工刺绣就更没有被她正眼瞧过一回。

直到那一年,她爹爹在外误中了歹人的暗器,命悬一刻。

就在她觉得天都要塌了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

一身白衣翩翩,犹如救世的天神,妙手回春,医术超群,竟硬是将君万里从阎罗王的手中给抢了回来。

她只记得在替父答谢时,神医的春风一笑,登时就吹皱了她心底还没来得及为任何男子起过半点涟漪的一池春水。

然而并没有才子佳人故事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