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司在床头坐下，拍拍赵二狗的后颈：“好了，现在来说说这牌究竟从哪弄来的吧。”

赵二狗倏地抬起头，眼神慌张：“不能说！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龙司眯起眼睛，毫不相让，“难道是鬼市上的规矩？”

赵二狗嗫嚅：“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呢。”

“我要知道鬼市在哪。”

“我也不知道它在哪。你若有需求，自然会找到通往那里的线索。”

“什么意思？”

赵二狗吐了口气，开始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晚，芦沟竹海那边的汉墓刚刚被发现，我爸第一时间去现场做保护工作，傍晚的时候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就睡在那儿了，叫我给他送些吃食和睡袋过去。我照吩咐做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晚月光皎洁，似乎是轮满月吧，不用手电都能看清路那种。我因为这事耽误了半天打牌，正想着回去打电话给牌友，约出来战个通宵，忽然衣服被路边的树枝扯了一下，我下意识看去，只见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岔道。那地方我经常走，从来不见什么岔道的。我心里好奇，鬼使神差就沿着岔道走了下去，很快，我就来到一个临时搭建的集市。”

“鬼市？”

赵二狗点点头：“你们可别说这是我说的，要是让人知道我坏了规矩，以后我要再想从那买东西就难了。”

“你竟然还想去买东西？”

“那当然……”赵二狗心虚地看看自家黑脸的老爹，缩了缩脖子，“当然不敢了。”

“那鬼市什么样？”毕晨问他。

赵二狗道：“就是普通的集市，没有搭棚子，想买的东西用布包着搁在地上，前面放块硬纸牌，写上内容——对了，那里的人都戴着面具，无论卖家还是买家，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回来后好奇在网上发了个帖子，有人说，这是因为鬼市上的东西大多来路不正，见不得光，人们戴上面具以方便隐藏秘密。”

门诊室里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大家都看卓思远，卓思远一开始还有点慌，到后来就释然了，眼神坚定，双拳紧攒。

“那个，这鬼市听起来不是好地方。要不就我和司马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