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如何……”与004的交流方进行到一半，南辰却不得不收回神应付眼前的人了——

北无怨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声音略低，蹙眉道：“又走神了。怎么回事，嗯？”

“我在想，怎么回答你。”他眨眨眼，半分谎言半分实话。

“好，既如此，让我听听你的答案。”

脑海里004的声音炸裂开，无非是“绝对不能告诉他真实情况”云云；然而北无怨的眼神，满是熠熠炯光，那双桃花眼仿佛活了一般，蛊惑着自己说实话。

想起那句“南方有辰，不可见思”，南辰垂下眼眸。知晓这人大概是随口胡编了句诗，但确实给这个名字赋予了从未有过的意义。

“我不骗你，”他沉默，隔了半晌，道：“这件事不能告诉你。但是，如果没有石桩剑的话，不出三日，我就会‘死’。”

这话是真的。

距离剑冢那日，已经过了足足一天，剩余的20积分也缩减成为15积分。

维持系统正常运转，每天需要5积分。再过三天，积分就要变成0了。然而，到了第四天，一旦积分变为负数，004就会被主系统当做废铁回收，而他，也会“死”。

但是具体这个“死”，南辰没有告诉他，并不是指身体消亡或者灵魂泯灭。对待曾经帮忙过的宿主，主系统还不至于如此恶劣。

只是，他有一个愿望，需要系统帮助完成。如果这个愿望没有实现，那他就无法做到真正的“重生”，与死了没有差别。

北无怨自然不知道一个“死”字有额外含义，眉头深深锁起，思考其中的利弊。

“看来你也有难言之隐……”他报了最后一丝期待：“真的不能说？”

“不能。”

当然，是004说不能的，南辰也不知道其中缘由。总之，系统跟他是绑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若是真出事了，004的下场绝对只有比他更惨，所以定然不会害他的。

“好罢，这个问题我不深究了，”他低头，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与南辰相隔不过半拳，桃花眼中浮起丝丝笑意：“最后一个问题。”

南辰静静地注视他，等待后文。

“你愿意追随我吗？”

话刚出口，北无怨看到，青年的眼底掠过难掩的失望与冷淡。

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禁锢住他双腕的手不由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