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隆、尔张、维桢,你们做的不错,据说黄学士听了王学士的汇报后也对你们赞赏不已呢。”看王庭撰高兴地样子,简直就是在说,看到没,这几年来最好的一届三鼎甲是我接待的。
“尔张,维桢你们两个这些天负责的藏书库若是能如这般长久的运转下去,咱们翰林院也算是去了一大心思。”说着说着王庭撰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只听他又缓缓的道,
“我来翰林院至今已是三载,至今犹记的两年前张江陵做首辅时,因为要丈量顺天府田亩需要翰林院从书库中找出这些年的文书,而当时负责这事的侍讲学士足足花了七天,还没给找齐,惹得张江陵大发雷霆,很是在陛下面前参劾了我等,最终罚奉半年了事,你知道的……唉,这不提也罢,嘉靖时还有编修因寻书不力被打板子的呐。”
虽然王庭撰的话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但聪明如张籍三人都能听得出其言下之意。
时下读书人多耻于言利,在翰林院这么个清贵的衙门中更是如此,但是不言利归不言利,清贵也就意味着收到的孝敬少,灰色收入低,精神上富足的同时物质上可就快和清苦画上等号了。
如果是单人在京还好,大不了住在翰林院中,靠着院里的福利还能过得滋润点,但若是像王庭撰这般带着一家老小的京官那日子可就过得紧巴巴了,全院罚奉半年对刚入翰林院的他这个小小编修而言,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最后是靠着座师和同乡的接济才撑过去的。
此乃真真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王庭撰这是心有余悸往事不堪回首呐。
说完这些闲话,王庭撰又给张籍三人说了一番关于这新科进士们返乡假期的规定。
这返乡假期,相当于此时的探亲假,这是国朝对新科进士们的优待之举,让他们可以安心在家乡准备好上任的事宜。其他官员也有探亲假,但是那得三年才能享受一次,还没有这么长的时间。
假期的标准是一个月,但是因为交通不便,国朝制定这一制度时还是很贴心的,统一按照里程远近将路上花费的时间折合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