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张籍说道:“今有一乡间大户去世,其子二人,互争遗产,争持不下,告与县衙。虽经几次判决,但此兄弟二人皆不服,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原知县任期将至深感其烦乱,因此不睬,故而此案拖延至新知县上任。若汝等为新任知县,此兄弟二人再次将此讼至衙门,汝等当如何评判,又当如何做判词?与汝等一炷香时间,可互相商讨。”
第二堂课上的学子们与第一节课时相比,不再那么拘谨,张籍一说商讨,堂下顿时出现一片热闹的讨论声,见到学子们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教学方法,张籍不禁点了点头。
一炷香燃尽,张籍一拍呼尺,堂下一静皆看向讲堂前方凝神静待他的提问。
“诸生之中,何人欲来一试?”张籍面带微笑看着下面学子们。
“吾欲一试……”“吾欲一试……”顿时堂下三四人举手欲答。举手这个办法也是张籍刚刚规定的,学子们接受的很快。
“诸生勿急,皆有作答之时,邱延瑞,你先来回答。”张籍点了一名学子的回答,同时安慰其他没有点到名字的士子。
“农家有户,二子争产,晰分不明,争讼至此,今者再讼,应取平分,兄弟各半,当无异议。”说完这句话邱延瑞还向周围做了个团团揖,模样上甚是得意,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回答很是满意。
张籍一看他的模样,心下也是一乐,每个班中都应该有个活跃气氛的“活宝”,看上去这个邱延瑞有向这方面发展的潜质,自己要多加培养,因为鲶鱼效应嘛,不至于让课堂变得沉闷乏味。
手势下按示意邱延瑞坐下,张籍开口道:“汝这判词倒也简明扼要,格式上深得刚才二牛相斗一案之意味,但是其内里的精髓,大明律所代表的调和精神并无多大体现,周川你再来回答。”
张籍对邱延瑞的判词作了一番评价,又点了一个刚才举手的学子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