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是村里胡屠户家的儿子,也在社学读书,名叫胡升,听说当时胡屠户专门找人掐算起名,是取升官发财之意。不过胡升脑袋不开窍,一念书就发困,学业自然不好,没少挨他爹的揍。
就像现代学校中一样,尖子生和吊车尾的后进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平时张籍胡升两人就互相看不过眼,上次赌斗就是胡升故意挑起的,可是没想到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看着这两位在社学谈的来的同窗,张籍笑道:“那日也是我经不住人激将,吃一堑长一智,正好收收性子,听说事后胡老三他爹回去给他一顿好揍,我养病时胡屠户拿了一挂下水专门领着他去我家赔不是了,此事就算了。”
要是原来的张籍可能不会就此罢休,但是现在的张籍十三岁的身体里住着三十岁的灵魂,在现在的张籍看来,这件事纯粹就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之间的瞎胡闹,纠结这个只能浪费时间,再者说,胡家也已赔礼道歉了。
“哎呦嘿,胡老三他爹出血本了啊,平日都知道他爹很抠,看来真是得挨了一顿好胖揍。”张义先满意的点点头。
“哈哈,我说这一段胡升怎么这么老实了,感情是被他爹揍了顿狠的。”张义武不禁乐出声。
“这事就揭过,对了,最近夫子讲的什么?”张籍问道。
“夫子还是亲近你,最近几天只是温习《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也不曾开新课。”
心下一暖,夫子还是面冷心热,估计是看着自己的父亲虽是童生,但也算是读书人的缘故。
“夫子来了,夫子来了。”
随着几声嚷嚷,张老夫子进了讲堂,走到堂前站定。
只见他头发花白,下颌留着一缕胡子也是灰白,身着一浆洗得发白的长衫,面沉如水。
“今天我们温习《千字文》,我读一句,你们跟一句,随我读。”
说罢便拿起一本磨损的厉害的线装书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仄,晨宿列张”
“日月盈仄,晨宿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