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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续刚走出几步尹庆之就听见刘江淮道:“归泊侯见笑了,大喜之日发生这等丑事。”尹庆之只得劝慰几句便跟着刘府的仆人往宴厅走去,之间大厅中熙熙攘攘已经做了不少人了,三人就在角落里随便找了无人的一桌坐下。
刚一落座福伯便低声说:“没想到刘家和张家的私底下矛盾已经如此尖锐了。”张六叔问道:“那赵黄跃是何人?敢在这场合侮辱那张雌虎,老张前几日可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那老汉也有膀子力气啊!”
“老六,你早年纵横草莽自是不关心这河西的骄兵悍卒。三十年前圣上定鼎之役河西白羽名镇京城,就是张权领着死令营冲穿了庆亲王三军啊!此人本是张老太收养的孤儿,自幼天生神力,被送至外面习武。听闻早年有生撕野狼之举,更是三番两次救圣上于乱军从中,可惜此人不愿当官发财只愿意留在张家当个家将。”福伯叹息道。
“这赵黄跃是不是老赵家的?”尹庆之这才问道。
“估计是下关那边的旁支庶子,不然那里用得这等下作手段来搏名声。京城的武勋贵哪有无不认识张权的,少爷今日之事您看?”福伯斟酌了片刻又道:“您要是觉得这人碍眼……”
“我本来就胖,倒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可今天这事是有些不妥,您盯着点要是他明天请辞就算了,要是他还待在京城就让他回家。”尹庆之刚说完,就看见蒙图等人也走了过来。他们对尹庆之和福伯打了个招呼,就被刘府的下人带到了自己座位上,不一会儿小苏查就走了过来。
小苏查在尹庆之悄声说:“老尹,听说张家那老头把人一巴掌扇出去了?”
“嗯,你耳朵倒是灵。你怎么过来了?”
“我那桌忒无趣,我又没带什么人,你这桌也没别人坐,我就过来了。据说那人还跟你挑衅来着?六叔没收拾他?”
“人家就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犯不上。再说,这日子也不合适。”
“蒙图也让我问问,怕你心里不舒服。“
“没事,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安静点,仪式要开始了。”尹庆之正说着,就看见张小续从后堂出来带着张伯也向这桌走来。张小续跟小苏查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坐在尹庆之旁边,尹庆之却没注意张六叔何时跟张权坐在了一起把身边的位置空了一个出来。
只见刘江淮领着袁媛从后堂走了出来,刘家的长辈都在外统兵不便回来,袁家在京城又没什么长辈,今天的主婚人是礼部的尚书也是袁阁老的学生。没有什么仪式,无非是说几句吉祥话再拜拜先人,中间圣上又派人给了些赏赐就又拜谢皇恩。尹庆之到这边之后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感觉实在是与前世和印象中的古人不大一致没有什么意思,远远的看不清楚又不想去前面与不熟识的人拼桌观看。张小续明显心情不大好,尹庆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让众人先动筷等新人来了在一起喝一杯。仪式完成之后一对新人开始逐桌敬酒,不一会儿就到了尹庆之这一桌。
“小续、归泊侯,感谢今日赏光,吾二人敬诸位一杯。”说罢夫妻二人就干了一杯。尹庆之看了眼新娘子半响没有回过神来,本就被张小续弄得紧张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还是袁媛轻咳了一声才让他醒悟过来急忙喝了手中的酒,赶紧致歉道:“刘夫人像极了本人年轻时的一位旧识,让贵伉俪见笑了。”
刘江淮夫妇客套了两句,便去了下一桌敬酒。
尹庆之端起一杯酒对张小续说:“张小姐,昨日与家人商量了下觉得你我两家合作都能获益良多,不如明日到我府上详谈?”张小续好像心中在想什么事情,乍听并没有反应过来,再听张权复述之后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惊喜回答道:“固所愿,不敢请耳。”便与尹庆之对饮了一杯。小苏查满脸狐疑的看着尹庆之,却又想了半天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