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点了点头,“去甘露殿!”
贺知春领着阮嬷嬷直接去了甘露殿,一进门,就瞧见面色铁青的圣人,和趴在地上不停磕头的鲍公公。
圣人见贺知春来了,面色好了几分,“天宝你来得正好,跟阿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刁奴要翻天了!”
贺知春看了看鲍公公身边跪着的面如死灰的张奉,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他!
她想着,先让人将张奉五花大绑,又将他的嘴堵住了,这才开始说话。
开玩笑,又等你自杀而亡,这么便宜你的话,我还是李天宝?
“贺才人死后,有人为了污蔑儿,特意留下了一封遗书。只是可惜了,某些人自视太高,留下了许多的破绽。”
“张奉那封遗书是你写的吧?一个人行文落笔是有习惯的,虽然很轻微,但是仔细对照,就能够看出来。你每写五个字,都喜欢沾一次墨,因此每隔五个字的第一笔,都比其他的地方,略微浓郁一些。”
“贺才人可没有这种习惯。还有那种黑色的绸缎,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圣人宫中的旧造的绸缎,鲍公公都是交给你去处理了吧?整个宫中,除了圣人,其他的都是后妃。”
“那黑色的绸缎虽然是旧的织造方法,看上去不够细腻,但在以前也是上好的贡品。后妃很少会有人用黑色。”
他说着,看向了鲍公公,鲍公公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证实了贺知春的说法。
鲍公公评价张奉,说他是一个老实人。
他的三个弟子,不可能都只挤在御书房,明显擅长研磨的蔡江是经常在书房伺候的,牛力是去各宫行走送赏的,因为他会说话,而老实的张奉便是监管库房的。
圣人知人善用,用人都是依据本领性情而来的,不可能把人安排在不合适的位置。
而且鲍公公一说张奉是郑州人氏,立马让她联想到了同样是出自郑州的,家境贫寒的一个姓张的武将。
他们才一道儿去打了高句丽,那便是统领水军的刑部尚书张亮。
再有那个击鼓鸣冤的妇人姓什么?姓张啊!
姓张不是错,可最近在她眼前找存在感,姓张的人有点多啊!
“当初那个行刺圣人的弩箭高手,就是刑部尚书张亮或者是他的手下,而是你向他透露了圣人的行踪对不对?”
杜怀恭一瞧,准备上去戳那蛇一戳,却听到贺知春喊道:“姐夫推下,这孽畜万一装死呢?”
说完拽起手中的铁链子,拼命的拽啊,扯啊,拖啊的,见那蛇的确是一动也不动,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姐夫可以去了。”
杜怀恭无语了,这就他娘的一条蛇,你还想着它会装死?
以为个个都是你么?
再一看贺知春周围的侍卫,尤其是李恬,双目亮晶晶的看着贺知春,“阿俏懂得真多!”
……
杜怀恭有点犹豫,早知晓他就不怼贺知春,直接来了斩杀巨蟒,大发雄威,那么现在阿恬是不是就崇拜的看着他了?
“蛇嘴特别大,鸡那么小,按说那飞天爪也卡不住它的喉咙啊,蛇是怎么死的?”杜怀恭好奇的问道。
蛇这种动物,都能够把人吞进去,可见它的嘴有多大,而且它并不嚼碎,是吞进肚子中慢慢消化,这才一炷香的时间,鸡还是鸡呢!怎么就死了呢?
贺知春嘿嘿一笑,走到了杜怀恭身边,小声的说道:“当然是因为这两只鸡五毒俱全啦!里头还加了很多麻沸散之类的药,连迷香我都没有放过。”
“不管敌人有多么厉害,一窝蜂的药扔上去,总有一个能够杀了它!”
杜怀恭不知晓说什么好,这明显就是贪生怕死的小人才能想出来的稳妥之策。
“那你费了牛鼻子劲,弄那个飞天爪干什么?”
贺知春惊讶的看着杜怀恭,“姐夫你不是瞧见了么?刚刚……”
她说着,摇了摇手里的铁链子。
……所以这个看起来厉害的凶器,只是因为你不敢上前来确认蛇死没有死,所以远远的晃晃铁链,试探一下的?
那是当然啦!这么大一条蛇,万一把她吞了怎么办?
她虽然很会杀黄鳝,但是当真是怕这种大蛇啊!她虽然是太子,但是也是小娘子好不好?
万一她被蛇吃了,那不是要载入史册了:
天宝太子捕蛇,一个照面被吞入腹,卒。围观百姓皆疯魔,一半人痛苦流通,呜呼哀哉!一半人哈哈大笑,太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