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身体不好,精神却还不错,生病了倒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下来。接过他手里的橘子,没能握紧,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他赶紧低头捡起来,蹲在地上抹了一把眼睛,才起身一边剥桔子给她一边和她扯。
“呐,你这病什么时候好啊,真讨厌,都不敢吓你了。”
“哦呦,我吓你每次都得不偿失,被加州清光和宗三左文字拖去角落里打。”
“你可别忘了,你说的,我娶亲你要给我下聘礼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啊,喜欢了一个顶漂亮的姑娘。”
“你病好了我就跟你说是谁好不好。”
“肯定吓你一大跳,哈哈哈哈。”
“到时候,不光是穿什么衣服,就连我的新娘子化什么妆面都得你来定。”
“她不太喜欢说话,不过很厉害,人也温柔,不会变老,一直都那么漂亮的。”
“她......”
“鹤丸。”小姑娘弯弯嘴角,扯了扯他的袖口,“凉的。”
他狠狠一顿。
“她呀,我估计着不会愿意嫁给我,不过我才不管呢,我就是喜欢她。”
“她要是不嫁,我就一辈子跟着她。”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就......跟着她也不错。”
“我......”
声音渐渐哽咽,喉咙里酸的要死。
他赶紧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
“明明是...热的。”
“明明是热的呀......怎么会凉呢。”
“怎么就......凉了呢。”
她睡着了,白色衣裳的神明伏在她的床边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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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喝完了一壶酒,仰头看看天空。
太阳将要落山了。
他靠在墓碑一侧,探过身子在那个冰冷的名字上印下一吻。
“呐,我亲你了哦,这是烙印。”
“你要记得我呀,不要走太快。”
他把酒杯放在一边,埋头抽出自己的刀,最后一次,从柄到尖,慢慢拂过。
“好看吧,我的本体。”
“你不是说好看吗?送你了!”
说完豪爽地往墓前狠狠一插。
闹腾了一辈子的鹤静静倚靠在墓碑上,一言不发,享受着与他的小姑娘独处的时光。
“我...做过一个梦...是......”
“嗨,还是别说了,挺羞人的。”
“我啊,不是神明吗?听说神明的梦是预言。”
“你可别走太快,我们还有特别特别长的未来。”
从羽翼开始,白鹤渐渐消散。
太阳最后一丝光照耀着寂静的大地。
山清水秀,荒草丛生。
墓前插着一把漂亮的太刀,失去光泽,依然虔诚而固执地守护在她的身旁。
“晚安,阿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