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正在整理他近日来画的丹青,这几日山里湿度大,这些丹青难免也跟着犯潮气。
听到邵子安在喊他,徐生赶紧跑过来,“少爷,您唤我?”
邵子安心里一个劲儿地乱跳,总感觉这天气似乎要出事,“徐生,我这心里不踏实。”
徐生笑道:“少爷又在胡思乱想了,这深山大雨的天气,大家都不会外出,只会在家中呆着,怎会出事。少爷莫不是饿了,我去拿些吃食来。”
邵子安心不在焉地点头,“好,你且去吧。”
可谁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徐生匆匆忙忙跑了回来,手中也不见有任何吃食。
“少爷少爷,不好啦!周家大公子周倾宴昨日便下山,至今未归,周家爹娘跟周家几个兄弟都急坏了!”
“什么!”邵子安一听,当下便坐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生喘了两口气,“少爷您先别急,且听我详细说给你听。”
原是昨日一只受伤的小白狐闯进了周倾宴的屋,因是天色较晚,周倾宴便只给周家人留了张字条,便下山去了。
“我听周家最小的儿子周倾止说,周家大哥必是去救一位姓卓的公子了,那小白狐身上染着的血迹就是那位卓公子的。”
邵子安只觉得这位姓卓的公子听着十分耳熟,似乎在哪儿见过。细细一想,可不就是那日在屋后遇着的那位白衣飘飘道貌岸然的登徒浪子么?
“我怎觉得事情这么蹊跷?”邵子安握着扇子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前几日才说北堂羽带兵进了山,这几日便就有受伤的白狐进了周家的门……”
徐生咽了口口水,接着他的话道:“公子可还记得,那些深山的住户说,周家不凡,原是之前救了一只受了箭伤的白狐。”
邵子安顿觉得原先那些理不清的都理清了,“这便说得通了。快,徐生,快给我备蓑衣,本公子要下山救人!”
徐生都傻眼了。这周家上下跟妖物搭上了关系,他家公子竟还敢在这个时间出去救人?
“公子,您可要清醒些。北堂将军这会儿可是上山捉妖,可不是在边境打流寇。若是您这会儿出现,北堂将军定是会不饶你的。”
邵子安甩开他的手,“我管这么多作甚?再说了,周倾宴与我有救命之恩。一只畜生尚且懂得知恩图报,你少爷还是个人呢,怎么这点儿小困难都退缩了?你当你少爷是什么了!”
徐生无话反驳,在邵子安的各种威逼利诱之下,只能替他备了蓑衣,陪同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