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安被他盯着不自在,周倾宴的眼神太露骨,像是带着某种深深的责备与怨愤,让他尴尬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果真不该聊这个话题。
邵子安咳了一声,喝了口茶水,却差点儿被烫着。
周倾宴将眸中的泪水强忍着收回去,换做一副笑脸,说道:“让邵公子见笑了。听闻邵公子与家中娇妻恩爱非常,二人还育有一位可爱的女儿,是吗?”
邵子安想到可爱的女儿,脸上立即藏不住的笑意,连连点头,“是,确实是有一位可爱的女儿,如今已有六岁了。最近硬是要缠着我教她写字,结果,刚学会写的便是我的名字,前几日拿来我看,写的歪七扭八,当真是好玩的紧。”
“是吗?邵公子还真是好福气啊。”周倾宴双手有些止不住地发抖,赶紧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掩饰面上的不快。
邵子安也不谦虚,孩子确实是他心里唯一的安慰,也是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儿。
“对了贤弟,今日我前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与贤弟相商。”
周倾宴的面色已有些冷意,问道:“不知是何事,还望邵公子一一道来。”
“好说好说。”邵子安笑道,“贤弟如今也二十有七了吧?”
“是。”
“二十有七,放在寻常家男子身上,便是已经膝下子嗣环绕了,可贤弟如今连位夫人都没有,所以我便寻思着,替贤弟张罗一门亲事。”
周倾宴感觉自己已经快收不住了,内心里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正在即刻上涌,撑的他整个人几欲膨胀开来。
怎么可以,邵子安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么不动声色提出让他娶妻之事……
云南的种种,难道真的都忘了么?
邵子安,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当年你赠我玉佩时说的那些话,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玩弄于我的么?
你说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若我邵子安此生有幸,定不会让如此佳人独立一生;
你说不求在天愿作比翼鸟,也不求在地愿为连理枝,只求如这翠雀花开,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