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扬抿起嘴角,向他挪近了一步,哪知刚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那攥紧的拳头就打在了手背上。
“对不起!我……”由蕴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靠近,这纯属条件性发射,直到他手有了痛感才发现锤了别人一拳。
高飞扬没有生气,反而是脸上的忧心更深了,“怎么,生病了?”立刻拿出电话下达指令,“叫保健室的人等会过去给由蕴看……”说到这儿马上又改了口,“把车开出来,去医院。”
“我不去,我没病!”由蕴缩在角落离得远远的,他现在是没病,但保不齐就快被逼出神经病了!二话不说把他强塞上车再扔进医院这种事,小高总绝对干得出来。为了避免去医院治疗神经病,由蕴只好低声下气地解释,“我只是熬夜太晚有点没精神,高总,我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高飞扬点点头,刚放松绷紧的脸皮随即又拉长了,“不许熬夜了。”
“好……”好你妹啊!由蕴快哭了,什么狗屁方案,还没开始就被彻彻底底地干掉了。
货梯里起先只有他们两人,好在后来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松了口气的由蕴这才敢悄悄把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小高总人高脖子也长,衬衫领子露出的一段,三条抓痕虽然浅但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由蕴想等会儿回办公室就把指甲给全挫秃了,什么德行,你是gay不是girl好吗?
可是昨天他真不知道怎么下手。一听到小高总说想睡他,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弄死这人渣。但该怎么弄呢?一脚碎了他的乒乓球,太残忍太女性化,而且当时两人的姿势好像也实行不了。一拳碎了他的下巴,但对着这张脸他敢打下去?最后,他的爪子先于他的脑子替他做出了决断,选了脖子……
太他妈丢人了!
电梯上行到十六楼,由蕴像是挨了十六年,终于到了。不等高飞扬走出去,他率先冲出去,可左拐才走了两步就被人揪住了后领。
“走错了。”高飞扬将他拽回去,满眼担心地看着他的小白脸。
由蕴双眼盯着前方,像被叼住的兔子动也不敢动,“我去人资找一下胡总……”
碍于他有想跑路的前车之鉴,高飞扬警觉起来,“找她做什么?”
“这个月的工资表有错,我去……高总!”由蕴恨得咬出一口血,这个时候就应该叫他人渣,偏偏就是不敢出口。
那只手从后领移到了腋窝下将他拦胸搂住,不由分说就带着他向右拐。说他运气不好遇到这人渣,可偏偏运气好到每次人渣和他干什么时都没人看见……呸!他们什么都没干!
“高总我自己能走,我真没病……”由蕴就这么被一路架着走,微弱得挣扎显得很矫情,不仅是因为对方太过强硬,还因为他很想知道这人身上淡淡的香到底是什么味。托温文那浪货的福,由蕴讨厌死了男人用香水。可是今天感觉却不一样,这种淡淡的像雨水冲刷出来的青橘味,让他一闻再闻,几乎有些着迷。
高飞扬只当他是害羞,也理解他的顾虑,加快步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到了门前,盯着门上新换的密码锁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