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对一旁的墨画点了点头,她立即会意,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大声读到,“琉璃坊管事陈启善,外城孔雀翎掌柜孙邢议京郊温泉别庄管事牛大力。”
就在众人以为这几人是下批被处置的人时,灵歌开口了,“这七人,这月起月银翻倍。”喜得七人立即起身躬身行礼,齐声道,“谢东家赏!”
“你等这两年辛苦了,这是你们应得的。退下吧!”那七人立即欢喜的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各个喜上眉梢。不仅差事儿得了东家的肯定,还得了这么大的赏,怎能不开心。要知道苏记的月钱本就比外面高出不少,如今直接月钱翻倍,比之自己经营小店当东家,赚的也只多不少了。
其他未得赏的就各个面色不好了,果然也没让他们忐忑太久,灵歌再次开口了,“其余人等,给你们五日时间,这几年吞下去多少尽数给我吐出来后自个主动请辞。否则等我清查完这几年的账簿,那曹富贵就是你等的前车之鉴。”
说完不顾陡然色变的一众人,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清冷的声音传来,“若是胆敢私逃,尽可能试试!”这轻飘飘的话,立时让开始打小算盘的人心惊不已。不待他们思考话中深意,“轰”的一声,那座九扇屏风莫名炸裂,粉末碎屑立即满屋子飞舞,惊的满屋子人趴伏在地,浑身颤抖。待他们从烟雾中抬起头,透过弥散漂浮的木屑只看到走在最后婢女一截粉色的罗裙,竟是连东家的身影都未曾见到。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连满头满身的木屑都顾不得拍打,更别提与人寒暄了,立即争相往外走去,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筹齐银子,免于牢狱之灾。
念安城内突然掀起了一股典当风波,各家当铺生意这几日爆好,珠宝首饰,古董瓷器统统死当。只赚的当铺老板笑的合不拢嘴,接连几日走路都带着风。
很快整个念安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走卒乞丐都知道苏记东家雷厉风行的整治了旗下店铺,掌柜、管事、账房先生,一股脑赶走了过百人,导致成为一半以上的苏记店铺贴出了停业调整的牌子。不少人嘲笑苏记东家不懂经商,至清则无鱼,哪有完全手脚干净的管事,不以利诱,下属如何肯忠心?这下因小失大了吧,也不想想苏记那些日进斗金的商铺,不说心疼银子,说关就关,这损失不可谓不巨大。不过苏记的那些店铺,即便暂时关张也无人可取代,毕竟苏记的东西几乎都是独一份的。那些达官贵人习惯了苏记的精品,宁可忍着等它重新开张,也不愿买残次品替代。
处于讨论漩涡中的灵歌很是过了一段悠闲时光,每日赏花观景,品茶喂鱼,没事儿写字作画陶冶情操,再不济抚琴吹笛,打发过多的闲暇时间,丝毫不担心那些关闭的店铺。这日她坐在廊下的摇椅上看着两位管教嬷嬷板着脸在院中教导婢女们礼仪规矩,从为主子各种场合搭配衣饰发髻到提醒主子宴会上的每个客人习性嗜好,更不要说日常饮食、言语、行礼等,只是作为旁观者的灵歌都听到头痛。看着稳重如司琴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倒也品出了一些乐趣。
当有小丫头欢喜的来报,北地来人时,灵歌才懒洋洋的起身,又有事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