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眼珠子一转,俏皮地咕哝:“其实,郎君,你并非没有子嗣,在那神都中可是有一位扬州公主,每年您都巴巴地送几大车礼物进京,就这样还生怕她委屈了,又将神都的买卖收益给了一半。”
赵无敌苦笑:“哪有这事?那不过是一个误会,姐姐你可是见证人,不能乱说的。”
窈娘道:“姐姐我相信您是清白的,可关键人家太平公主不信呀,另外,我估摸着陛下也是这样认为的,要不怎么会封为扬州公主?”
赵无敌想了想,道:“当日小的时候,陛下可能不知实情,可如今扬州已有两三岁了,模样该长成,陛下慧眼如炬,岂能看不出扬州像谁?许是怕太平伤心,不忍心说破罢了!
另外,太平那样一个聪明人,每日里对着孩子,就没有怀疑过?”
“郎君,人家也许就是自我欺骗,不忍梦碎吧!”窈娘分析道。
夫妻二人说着闲话,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夕阳西下,薄暮渐浓,到了餔食时分。
因为有问道这个男子,加上今日是端阳节,按照安国县公立下的规矩,将赐食一席,答谢府中的几位管家、叶医士和西席柳先生,晚宴设在前院的轩厅中,并非午间宴请诸将所在,而是另一处邻水而建的屋子。
轩厅宽敞,四面开窗,邻水一面,窗外是半亩方塘,水流是从瘦西湖引来,灌入方塘中,又从另一侧流出,绕府一圈回归到瘦西湖中。
薄暮下,晚风拂动,莲叶摇曳,更有赤红的鲤鱼跃起,带起水花一片。
轩厅中设有两席,略靠里侧居中摆放一张紫檀木的方桌,四面各摆放两把高背靠椅,同样是紫檀木打造,赵无敌和窈娘做在上首正席,左边是沫儿和月娥,右手则是江都县主鸢儿,而星乐和问道夫妇是晚辈,只能在下手、也就是赵无敌和对面落座。
外侧,靠着轩厅出口方向另设一席,落座者有府中的三位管家、叶医士和西席柳先生、亲卫首领赵不破,另外,在府中下人中经过三位管家公议,选了三位代表,俱都是做事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忠仆,得以与公爷共处一室,同庆端阳节,以示褒奖。
诸将告辞,自会神武军大营,整军备战。
不过,赵大将军开恩,今日是端阳节,欢庆依旧,让将士们尽情开怀畅饮,大口吃肉,备战令从明日起执行。
此次并非是去拉练,而是奔赴沙场,与反贼和倭人血战,有些人将倒下,再也回不来了!
赵无敌来到了后院,小战儿太小,每天睡觉的时候比睁眼多,此时正在酣睡,两只小手捏成拳头,抱在自己脑后,小模样十分可爱。
沫儿和月娥守在旁边,眼睛都舍不得眨巴一下,那份馋劲让赵无敌不胜唏嘘。
窈娘让人在紧挨着正屋的一座亭台中摆下瓜果点心和茶水,陪着赵无敌坐下。
亭台上方有一棵老树掩映,挡住了炎炎烈日,不远处一片竹林郁郁葱葱,清风经过竹林吹到亭中时,格外的清凉,让人置身此地,完全感受不到夏日的酷热难耐。
赵无敌喝了一路清茶,对星乐笑道:“今日你们一家子登门,叔叔却要宴请诸将,倒是冷落了你们,让你受委屈了!这样吧,窈娘姐姐,让人今夜设宴,款待星乐一家子,要隆重些。”
窈娘自去安排,星乐嘻嘻笑着:“叔叔师父对星乐这样好,星乐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谈得上委屈不委屈的,只是,要说委屈,小战儿才委屈,两个小师娘都疯魔了。”
赵无敌听了星乐的埋怨,心中弥漫起酸楚和无奈,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对不起人啊,生生剥夺了沫儿她们做母亲的权利。
他低声道:“星乐,去喊她们俩出来,我有话说。”
沫儿和月娥依依不舍地离开小战儿,一步三回头,那模样让星乐都有些心酸。
叔叔师父什么都好,可就是无法给几位师娘子嗣,她们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