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谯应瑞正要辩解,杨麟摆了摆手,显得颇为不屑道:“谯守备,我们过去是有不快,我只希望将来我们能够诚心相待。
告诉我,这些话是谁教的?”
谯应瑞大惊,毫无初时那番得意,整个人几乎当场崩溃,跪在地上连连称罪。
看了看跪在一侧的殷承柞,杨麟笑道:“殷兄,我等也算故人,前年我曾与殷兄在酒楼把酒言欢。
殷兄才干,我深信不疑亦。我希望先生能够成为我西席,早晚请教,还望兄台不要推辞。”
殷承柞抬起头,拱手道:“大人,昔日我等立场不一,还希望大人能够宽恕在下罪过。”
杨麟将其扶起,拍了拍其肩膀,再握住其双手,说道:“好说好说,从今以后,只要我们能够坦然相待,可不要学谯守备,明明自己坐山观虎斗,趁乱夺下府城,还说什么逢了号令。”
看了看身侧跪下的谯应瑞、冯有庆两人,殷承柞劝诫道:“大人,谯守备、冯守备都是耿直之人,这次攻打蓬州也是因为马元利所逼迫。回师夺取顺庆府,也不过是为了自保啊。”
杨麟将谯应瑞、冯双礼一一扶起,边扶起边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当年我刚刚进入军营,想大展拳脚,年轻气盛,急功近利了。
当日磊慢待两位将军,还望两位将军赎罪。”
谯应瑞、冯有庆连声不敢。
前面殷承柞带路,谯应瑞、冯有庆跟在后面,在护卫营护卫下,来到顺庆驻军营地,击鼓升帐,清点兵马。
在古代,军鼓就是号令,若治军严苛,三通鼓之后误了时辰的可以斩首的,军鼓声通通传来,众将鱼贯而入,来到大帐前等候点卯。
接过护卫递过来的花名册,杨麟高声念着姓名,被点中的将领一个个应声出列,拱手称是。
边念边犯嘀咕,顺庆军将领参差不齐,有年轻力壮,英气逼人的,有看起骁勇善战的,更多的则是老迈昏庸之辈。
杨麟有意立威,带领众人走出军营大帐,早有人立好靶子,一挥手,十一名铳手出列,行礼之后,先是站着放,然后跪着放,连放六铳,枪枪命中百里开外的靶子。
众人转身退下,将靶子移到六十步开外,六名弓箭手出列,拉起两担硬功,嗖嗖响声之后,命中靶子。
看着呆若木鸡众人,杨麟笑道:“各位,我们不幸生于乱世之中,但另一方面我们更有幸生在这乱世之中,在这乱世我们可以扬名立万,我们更可以建功立业。
各位,昔日戚武毅在《练兵纪实》曾有明言,善射者,用铳需在百米之内,用箭者需在六十步开外准确命中目标。
尔等都是顺庆军将校,今日本将点兵,先看看各位自身武功好坏吧。”
谯应瑞、冯有庆面面相觑,但义勇军实在太强悍了,刚才随意叫出来几个,一个个枪法忒准,惊得大家目瞪口呆的,现在根本不敢反对。
而下面的将官有的叫苦连天,有的喜形于色,过去谯应瑞、冯有庆任人唯亲,大家一天到晚被压制根本没有出路。
义勇军不但待遇好,而且看起来还是靠本事吃饭。
于是那些年轻气盛,有本事的将领纷纷出列,或者挽起硬弓,或者举起鸟铳,当场打起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