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羽飞在靠近战场二十里处,以打探前方情报、制定决策为名,让大军暂时休整。
到了此刻,南越国师俞羽飞,最信任的还是自己人。
中军大帐中,披着头发,用纱布遮住脸上九道伤疤的俞羽飞坐在帐中主座。
青衣怀渊,羽飞八荒。他的弟弟俞怀渊一直在旁辅佐,俞怀渊身材高大,却极为削瘦,额前一缕长发遮住了左眼,只留下狭长的右眼,从中迸射出灼灼目光。
两兄弟都面相阴戾,但是俞怀渊有些跋扈之感,而俞羽飞则多了几分沉稳。
倒是他的儿子俞子由,和父亲与叔叔完全不同,他长得很白,五官如同刀砍斧削一般,嘴唇边已经蓄了两片胡子,配合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气派,看起来极为沉稳,俞子由靠着一张嘴,巧舌如簧,或利诱或威逼,在南夷说服了维拉、古纥两部,维拉部出了五万骑兵,古纥部出动了三万骑兵。
此刻俞子由身后,就站着维拉、古纥两部的将军们,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似乎对俞子由很信服,老老实实的站在他身后,受他的调遣。
房中都是盔甲林立的将军们,只有角落的位置,坐着两人,男子服饰华贵,一看都是贵公子,他是俞羽飞的二公子俞子墨,女子衣饰倒不如何鲜艳,只是姿容貌美,看起来是个十足的美人,她是俞羽飞的女儿,曾经“舍身救弟”的俞琴澜。
可以说,此时房间中的人,正是俞羽飞最信任的人,是所谓的自己人。
“怎样?越王那边有消息吗?”俞羽飞扫视了一番,问道。
俞子由上前一步,声音坚定有力,答道:“父帅!我已经多方探查,越王还没有消息传来,而且,我们这番行军极为隐秘,是不是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大军已经到来?”
俞羽飞摇摇头,“阮家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故意没派人去禀报,但是他们应该早已知道了,他们一定开始猜忌了,我们现在双方的关系已经有些微妙了,但,这正是我目前想要的效果,让他们有所忌惮,同时又对我们心存幻想,我料定,阮家兄弟必然会采取下一步举措。”
“父帅!”听到俞羽飞这样的语气,在一旁原本坐的很稳的俞子墨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大声道,“如今我们手握十三万大军,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反了吧!不然交出了兵权,再要复兴我俞家,可就没这么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