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三楼顾卿的卧室。
屋里的大灯关了,只开着一盏桌上的台灯。
花朵造型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正照在桌子上那方木盒中。
木盒半开,手串安安静静在里面搁置。
浴室的灯光一暗。
顾卿推门出来,头发半干,还在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她换了睡衣,随手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头发,然后坐到了桌子前。
她拿过手串,在手腕上比了一下,红色的绳子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那两颗珠子润润地卧在上面。
肤如凝脂,美玉无瑕。
好看是好看,只是——顾卿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本来带着的一只玉镯,再带上一串它,未免太累赘了些。
顾卿捏着那珠子,把台灯关了,从抽屉里找出一只小手电。
“啪”一声,打开手电,光源直打在玉珠正中间。
玉珠并非透明,光芒照在上面,犹如没进了这奶白色中,只微微透出些许光泽。
这到底是什么做的?顾卿看着他它微微出神。
店里有专门的切割工具,顾卿拿着手串出了房间门,准备到楼下,可刚把门打开,她的步子又顿住了。
一切开,就算知道是什么材质也没用了,这物件就算彻底毁了。
颇有些把大象宰了称称多重的意味,自以为聪明有方法,实则蠢笨。
她站在门口思索,冷不丁一抬眸,黑暗的客厅一角,离地面不远的位置,两个圆滚滚绿油油的东西慢慢朝她飘来。
顾卿皱眉,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到了她脚边。
等到温热毛绒的触感贴着她的脚脖环绕,她这才想起来,是毛线那只猫。
它已经在这里呆了许多天,已经确定是个主人不要了的小家伙。
顾卿平时和他接触不多,多是蓝翘在照顾它。
可今晚反常,它倒是看着顾卿很亲热。
顾卿转身想回去,关门的那一瞬间,它抢先一步从门缝里刺溜一声窜了进去。
半开着门,顾卿冷冷看着已经缩到她床上去的那只猫。
顾卿睡得是老式的月洞门床,三面镂空雕花黄花梨屏障,对外那一边挂着轻纱帐子,床里镶嵌摆放小物件的隔层小抽屉。
头前顾卿去收古董时,在一家没落的大家族里看到过这样的床,听说还是他们家头几辈的小姐睡的。
顾卿喜欢,便多打听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