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麻吕心里也记着那会儿鸿胪寺的寺卿跟自己说的话,现在的大唐,所有的政事都是太子在处置,不管如何,先见了太子再说,说不定太子真的有权利停止两国之间的战争呢?
所以河边麻吕接到旨意之后赶紧收拾利索,乘坐着马车到了龙首原上的大明宫,进了宫,在太监通报之后,进入了含元殿之中。
“外使河边麻吕拜见大唐太子殿下。”河边麻吕进了宣政殿之中,恭恭敬敬的朝着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现在是太子,人家是大唐的储君,将来就是大唐的皇帝。
“外使免礼。”李承乾直着腰板儿坐着,目光直视着河边麻吕,朗声说道:“外史来长安已经有个四五天了吧?在鸿胪寺住的可还习惯?”
李承乾一上来并没有与河边麻吕说两国战争的问题,而是礼貌性的问候了一番,他已经知道了刘仁轨率领着大唐的水师船队拿下了太宰府,现在正准备和刘仁愿一起,拿下倭国太宰府所在的那座岛屿。
所以李承乾也想拖时间,给刘仁轨和刘仁愿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前两天,一向不怎么理会朝政的自家父皇难得派人给自己传了个口信,就只有四个字。
倭国银山。
倭国有银山,李承乾听玄世璟说过,现在连自家父皇都特意嘱咐了,所以,李承乾对于倭国的那座银山,通过这回的战争,已经是势在必得。
想要银山,银山在倭国的境内,所以现在李承乾需要更多的筹码,迫使倭国交出银山。
而刘仁轨和刘仁愿现在在倭国,就是在给李承乾拿筹码。
“回殿下的话,长安很好,只是外臣心忧祖国,却是寝食难安。”河边麻吕说道。
他可不能由着李承乾继续在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上继续耗费时间,现在每一刻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对于倭国来说,都宝贵的很。
从登州到长安,有大唐驿站的帮助,倭国的使者在路上紧赶慢赶,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赶到了长安,住进了鸿胪寺之中,每天都上折子想要见大唐的皇帝陛下。
“河边使者,现如今我们陛下是不理朝政的,朝中的一切事务,都是太子殿下在主持,要不,您就去见太子殿下吧。”鸿胪寺的寺卿对着河边麻吕说道。
“你们太子能够决定这场战争吗?”河边麻吕问道。
在他的印象当中,太子即便是再怎么掌权,都是皇帝在背后操控,如今大唐两边都在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怎么可能是太子在朝中独揽政事,而皇帝陛下对朝政不管不问呢?
所以他是直接想要见大唐皇帝的。
大唐的皇帝,李二陛下,在后宫之中连自己家的大臣都不怎么见,又怎么可能见倭国的使者呢?
“本官说的可都是真的,信不信,使者大人自己掂量着吧。”鸿胪寺的寺卿见河边麻吕这个态度,干脆也不与他多说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看你可怜巴巴的,给你指条明路,自己不走,要是倭国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也就只能怨你们自己了。
鸿胪寺做的就是接待外使的事儿,以往他们觉得,外使到大唐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是圣人教诲,但是接触的多了,也就是说,这行干的久了就知道,来的客不全是好客,有可能还是恶客。
这些年大唐强势,来的大多都是好客,所以鸿胪寺这边,也是拿出自己该有的仪态礼仪来招待他们,他们对咱们客气,咱们也对他们客气,大家客客气气和和美美的,挺好。
但是你的态度要是不端正了,对不起,跟你客气客气也就得了,不伺候。
真拿着大唐当自己家呢,这么不客气。
河边麻吕见鸿胪寺的寺卿对自己这般态度,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是一不小心得罪人了,自己实在是太过着急了。
想要去找那位寺卿道歉,但是河边麻吕现在实在是腾不出什么空来,他现在脑子里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制止大唐对倭国的这场战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遇到的那支船队,是不是已经到了倭国本土了?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
刘仁轨送信的速度可比河边麻吕到长安的速度要快多了,刘仁轨占领了太宰府之后,奏报送到了登州之后,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就是为了赶在河边麻吕到达长安之前让朝中的人知道这个消息,让他们与河边麻吕谈起来,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