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将额前的几块头发扒开,漏出半张脸,眯着眼睛问不休:“有吃的吗?”
不休一笑,心说,这还是个饿死鬼,便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递过去:“今儿出门急,就带了一个馒头。”
疯子接过来,狠狠的咬了两口,似乎是觉得自己独吞馒头太不地道,便把剩下的半个递给不休:“你吃吗?”
张士诚站在不休的身边,见疯子满手污泥,肮脏不堪,便呵斥说:“疯子,休要脏了我家小师父!”
不休却不以为意,说:“我早上吃过饭了,你吃吧。”说完,便坐在疯子的身边,丝毫没有嫌他脏的意思。
疯子见状,自顾自的埋头啃食馒头。
不休问他:“昨天你不是被官差抓起来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疯子呜呜囔囔的说:“他们见我没钱,就把我放了。”
不休心善,见他可怜,便说:“这几天我还会在宣镇,要是饿了,就到豆腐坊来找我,管饱。”
疯子歪着脑袋看着他,眼神被头发挡住,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片刻之后,他附耳对不休说:“哥们!赶紧离开宣镇,赶紧的!有人想害你!”
说完,也不等不休反问,便起身疯疯癫癫的跑离了坟地。
不休皱眉思索,总觉得疯子的话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张士诚问:“师父,这疯子说了什么了?”
不休说:“他说,有人要害我,让我赶紧离开。”
张士诚拧眉瞪目说:“谁敢害师父,先问我手中的匕首答应不答应!”
不休高兴,心说,这哥们!比我那保镖还横!
二人又在坟茔附近找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便起身赶回城内。
路上,不休回忆刚才的经过,总是感觉哪里有问题,却又行不通其中关节。
张士诚问:“师父在想什么?”
不休说:“想那疯子的话,总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张士诚说:“却不知那疯子还说了什么,我帮师父参谋一番。”
不休说:“他说‘哥们,赶紧离开宣镇,赶紧的!有人想害你!’”